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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處所,我沒有回房,一直跟在觪的旁邊,想跟他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悶悶地不開口。
觪終於忍不住,轉過頭來對我說:“姮若有話,就說出來吧。”
被他點破,我訕訕地笑笑,輕聲地問他:“阿兄果然不再介懷?“
觪看看我,道:“介懷如何,不介懷又如何?彼既已付心他人,我再去想也是徒勞,不如坦然處之。”
我聽他這麼說,也知道他是個不會輕易被感情左右的人,漸漸安下心來,道:“阿兄能如此想開,最好不過。”
觪自嘲地一笑,望向門外,說:“只是,我雖能放下,君主佼卻也未必可遂心。”
我奇怪地問他:“此話怎講?”
觪看著我,說:“姮不知道?母親早已同舅舅說過我二人結親之事。”
我道:“可舅舅還未應允。”
觪說:“即使舅舅不允,也會將她嫁與別的貴族,君主佼終難如願。”
一語道破天機,我的心一沉,為佼深深地擔憂起來。貴族的婚姻向來由不得自己,它只是利益的紐帶。 子鵠雖然是商王后嗣,但如今也不過一個小小的軍吏罷了,無權無勢,王孫牟怎麼可能把佼嫁給他?
想到這裡,我默然。
觪見我不出聲,把身體往這邊挪了挪,問我:“姮在擔心君主佼?”
我望向他,答非所問:“阿兄可會甘心娶自己不愛的人?”
觪愣住:“姮此話何意?”
我有些悲涼地說:“無他,只是想到阿兄或許不能與心愛之人相守,姮便覺得傷感。”
他聽了,卻看著我意味深長地笑起來,說:“為兄真有些後悔帶你出來,姮近來心思多了許多,可是叫燮父帶壞了?”
關燮什麼事!我氣惱地看觪:“阿兄莫要打岔,姮可不是說著玩!”
觪笑了笑,摸摸我的頭髮,認真地說:“姮此話問得奇怪。擇偶乃人生大事,必經多方考慮而定。其人若為我所愛則萬幸,若非我所愛卻也無妨,情不過為一時心動所起,如何與婚娶相提並論?”
我啞口無言,早該想到他會這麼回答,跟觪討論這種問題真是一點出路也沒有。他是未來杞國的國君,標準的大貴族,只相信眼睛看得到的利益,情愛這種東西,比不上婚姻實在,觪不會把它擺在首要位置。
怪不得他在失戀的打擊下仍能保持完美的風度,觪的理智早已讓他的神經變成了鋼絲,渾身都是厚厚的鎧甲,那點力度根本就談不上打擊。
我有些沮喪,觪的心真的可以冷硬至此?我寧願相信他還沒遇到那個能讓他真正為情所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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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三天裡,佼帶著我把衛宮所有值得一看的地方踩了個遍。
臨走前一天,小食後,我和她在宮苑中散步。晚風輕輕吹起馥郁的花香,苑中奼紫嫣紅,美不勝收。遠處有女子在低低地吟唱,歌聲細膩宛轉,我們聽得入神。
一曲歌罷,我讚歎著對佼說:“不想衛國連宮中寺人亦精於歌詠,我不懂衛語,不知其所歌者為何?”
佼微笑道:“無非是些思戀情人的詩歌罷了。”望向歌聲傳來的方向,她輕嘆:“到底是民間女子灑脫,喜歡誰便對誰唱歌,絲毫不顧忌。”
我問:“佼與鵠有何打算?”
佼的臉微紅,說:“我欲讓鵠向君父提親。”
我有些吃驚,問她:“可有把握?”
她沮喪地搖搖頭:“並無把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