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觪嘆口氣說:“還不是為了去年那頭幼鹿,姮平日不是總念起它?為兄與子熙說起,他便欲親口向姮交待。”
“小悠?”我眼睛一亮,差點把它忘了。忙問觪:“小悠可好?”
觪道:“子熙說它如今體壯膘肥,毛色光潤,春天時已長角。”
“啊。”我笑逐顏開,這麼說它過得挺好,姬輿照料有功啊。
觪責怪地看著我,道:“昨日宴後,子熙隨為兄回宮,途中來尋你,寺人說你膳後不知去了何處,為兄便留下話,與子熙在宮中等候。不想過了許久,姮一直未至,多次派人去看,皆言你未歸。最末一次,寺人回報說你已回宮,卻睡下了。”說著,面色愈加不善,瞪著我,“為兄邀來子熙,本欲使姮了願,卻一場空等,子熙雖未言語,姮可知其時為兄尷尬?”
是這樣,姬輿一番好意,昨晚的確很對不起他,我回來以後應該派人去說一聲的。
我抱歉地望向觪,說:“此事是姮不好,阿兄莫怪。”
觪輕哼一聲,撇過頭去。
我可憐巴巴地扯扯他的袖子,他仍是不理。
我想了想,討好地說:“阿兄不是喜歡那沙冰?姮這就回宮去做,午後送到阿兄處。”
觪轉回來,瞥瞥我,笑笑,伸出兩根指頭,擺作一個“V”字。
“啊?”我登時愣住,睜大眼睛,怎麼可能?!
只聽觪說:“一盤不盡興,為兄要兩盤。”
我鬆了口氣,原來是“二”啊……
忙陪笑點頭道:“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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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越來越涼,從宮內的高臺上眺望,大地在陽光下金燦燦的,煞是耀眼。
每年一到莊稼收割的季節,杞國上下就會格外地繁忙起來。貴族們要下到各自的封邑中視察,準備過冬的貯藏,連父親也會親自到鄉遂中的巡視大田,常常數日不回。
不過今年稍有不同,父親覺得年紀大了,把農事交給了觪,自己留在宮中處理事務。
觪忙得夠嗆,接連幾天在鄉遂中留宿,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黑了一圈,沒休息兩天,又往外跑。
母親心疼他,細細叮囑他注意身體,還經常讓人送去可口的飯食。
觪愁眉苦臉地對我說:“姮,在那毒日頭下,菜餚再美味為兄也覺得難以下嚥,只想著姮的沙冰,如何是好?”
我笑著說:“阿兄,沙冰易化,恐未送至阿兄跟前便已成水,再者,阿兄奔波勞累,當食溫暖之物,沙冰寒涼,要吃壞肚子的。母親身體不好,阿兄勿教她擔心。”
觪一臉沮喪。
說到母親的身體,兩人都有些鬱郁。
入秋以來,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臉漸漸消瘦,蒼白了許多,常常咳嗽。宮裡的醫師說她這是長期的病根遇到天氣變化所致,只能用藥石慢慢調理。我整日地待在她身旁,端藥遞水,一步不離,後來,索性將一些日常用具搬到母親宮裡,和她一起住,以便照顧。
有我每天陪伴,母親的病情倒也緩解了些,但身為夫人,每天仍有不少庶務要處理,紛擾不斷。
考慮到靜養,我曾勸母親把後宮的事務交給叔姬或其他身邊人分擔,她卻笑笑,道:“姮放心,些許小事,不過繁瑣了些,母親還應付得來,不需旁人操勞。”言辭之委婉,語氣之堅決,讓人勸不得。
我說她不動,只得作罷,母親心思太重,這病有一半就是累來的。
除了我以外,最勤力服侍的是叔姬。她天天都來,從早待到晚,從不言累。
其他的庶室也常三五成群地結伴來探望,陪母親說話,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我對她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