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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利的兆頭,放鞭炮可以崩一崩邪氣,村裡人見這幾戶放鞭炮,也都跟著放炮湊熱鬧,弄得臨近幾個村也放起炮來,大災之下倒好像是在過年。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忙活著買玉米種子、整地、播種,韓拓和李蘭芳都過來幫忙,忙碌了幾天,終於把玉米補種上了,趙雲飛剛鬆了口氣,但馬上又來了一件發愁的事情――錢花沒了。
要是沒有這場雹災,手裡有的那幾百元錢,日子完全是可以過下去的,這場出其不意的雹子完全打亂了趙雲飛的節奏,本來家裡有麥子還可以賣錢,但現在行情太低,賣了太不划算,況且也不敢多賣,賣多了怕不夠一年的口糧。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妹妹生病,飯可以少吃一頓餓不死,要是生了病,就必須花錢看病啊,不看病真會死人的!
說到借錢,趙雲飛有過一次借錢的經歷。
當年媽媽剛去外省打工,每個月都會按時給他們兄妹倆寄二百元生活費,突然有一個月,趙雲飛沒有收到匯款單,幸好上個月還剩下一些錢,兄妹倆省吃簡用地熬了一個月,第二個月仍然沒有收到匯款單,這時候,趙雲飛和妹妹小吉已經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了,妹妹還太小,才兩歲,餓了就知道哭,趙雲飛當時年紀也不大,面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幸虧李蘭芳和韓拓時不時的帶一張烙餅過來,後來李蘭芳把趙雲飛兄妹的情況告訴了爸爸,李蘭芳的爸爸和媽媽商量,畢竟前後院兒住了這麼多年,不能眼瞅著兩個孩子捱餓,每天中午飯和晚飯多做一些,讓李蘭芳給他們兄妹送過去,這樣又堅持了一個月。
入冬後的一天,小吉忽然發起燒來,趙雲飛趕緊揹著小吉趕到村裡的赤腳大夫家裡,大夫拿著一個生了鏽的聽診器放到小吉的肚子上聽了聽,又看了看小吉的舌頭,說是感冒,開了幾包藥也沒跟趙雲飛要錢,可是,小吉吃了兩天藥之後,燒得更厲害了,一整天都在昏睡,用手摸小吉的腦門兒都燙手,趙雲飛不敢再耽擱,揹著小吉走了兩個多小時趕到鎮上的衛生院,到衛生院時,趙雲飛身上的棉襖已經被汗水浸透。
鎮衛生院的醫生比村裡的赤腳大夫要靠譜多了,畢竟是在正規學校學過醫,不像村裡的大夫主要靠自學成才,專職是給豬看病,兼職才是給人看。
給小吉檢查的醫生是個男的,三十來歲的樣子,戴著一副近視鏡,檢查完了,說是肺炎,必須馬上住院治療,問趙雲飛:“你家大人怎麼沒來?”
趙雲飛:“他們出遠門了,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醫生:“肺炎這個病不等人,你趕緊到住院處交費辦理住院手續。”
趙雲飛:“能不能先治病,等治好病我再把錢送來?”
醫生聽了這話,愣了一下,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起這個看起來大概十歲左右的少年。
趙雲飛上身穿了一件藍布棉襖,沒穿外套,前襟下角處打著幾塊黑布補丁,不過還算乾淨,下半身穿的很單薄,已經有些短的褲子裡面是一條紅色的秋褲,紅秋褲的褲腿比較長,長出的部分都堆在腳腕處,一看就知道這條秋褲不是他本人的。
作為鄉鎮衛生院的醫生,面對的病人絕大部分都來自農村,經常會遇到沒錢治病的村民,那些沒錢治病的村民,穿著和神情極其相似,就連說話內容都差不多,無非是:“先看病,過兩天送錢來!”或者:“能不能開一些便宜的藥?家裡的錢現在不湊手!”
根據以往經驗,這個醫生馬上判斷出眼前這兩個孩子的基本情況不外乎這三種:
第一,父親有病生活不能自理,母親外出打工,或已離婚;
第二,母親有病生活不能自理,父親外出打工,或已離婚;
第三,父母都有病生活不能自理,或一方已去世,或都已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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