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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皇卻不急著坐下,慢慢以一種極有韻律的步伐踱了過來,那步伐聲聽在蕭慎思的耳中,便如戰鼓齊鳴,蕭慎思心中高度警惕,知燕皇正欲先聲奪人,瓦解自己的鬥志,遂努力控制自己的心神不受他的步伐影響,保持到最沉靜的狀態。
燕皇慢慢踱到蕭慎思身邊,俯下身來問道:“不知蕭將軍傷勢恢復得怎麼樣了?”
蕭慎思並不抬頭看他,目光直視前方,沉聲答道:“蒙燕皇陛下賜教,蕭某永世難忘。”
燕皇本擬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勢摧毀蕭慎思的心理防線,但蕭慎思並不從下而上仰視他,頓令他生出一種招已遞出,卻不見了敵人的感覺,一時有些悻悻然,輕哼一聲,袍袖一拂,轉至蕭慎思對面坐下。
這時清洛、林歸遠及有正等人齊齊站到了蕭慎思的身後,拱衛著他,十數隻眼睛死死地盯著燕皇。燕皇微微一笑:“朕有話要同蕭將軍說,其他人都出去吧。”
這幾人哪肯出去,反而站得更緊了一些。蕭慎思眼光直視燕皇,輕輕擺了擺手:“我也有話要與燕皇陛下談,大家先出去吧。”
眾人聽他發話,才不甘心地退了出去,清洛經過燕皇身邊時,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燕皇一愣,覺得她那目光好象在哪見過,如此熟悉。不及細想,清洛已擦身而過,輕輕帶上了房門。
蕭慎思與燕皇對視片刻,誰都不肯率先說話,就好象兩個高手過招,均深諳後發制人的真諦,全力戒備中細心尋找著對方氣場中的弱點,以期一招致勝。
過得片刻,燕皇見蕭慎思沉著堅毅的表情,眸中剛強不屈的光芒,不由有些心癢,恨不得將這人即刻攬入自己帳下,終緩緩開口說道:“今日得見蕭將軍風采,朕甚感欣喜,蕭將軍不愧為抵禦我燕國多年的厲害人物。”
蕭慎思微微一笑:“多謝燕皇陛下讚譽,蕭某不勝榮幸。蕭某幾次得見陛下威榮,又蒙陛下賜教,定當銘記於心。”
兩人目光再次相遇,蕭慎思覺得似有一股老辣勁霸的劍氣攻來,攻向自己心靈最薄弱之處,忙強迫自己想起幼時在鐵籠中面對餓狼的感覺,不管餓狼眼中發出的是何種訊號,也不管自己究竟有沒有退路,總要堅強地鬥爭下去,絕對不能屈服。
燕皇盯著他片刻,面露笑容,誠聲說道:“蕭將軍是聰明人,那朕也就不兜圈子了,朕只想問一句:蕭將軍願不願意成為我燕國兵馬大元帥,與朕一起創下萬世基業?”
蕭慎思毫不畏懼地回望著他,緩緩道:“蕭某也敢問陛下一句,今春可敢與我天朝沙場對壘,決一死戰?”
燕皇輕哼一聲:“你蕭慎思現在朕手中,朕有何不敢?”
蕭慎思縱聲大笑:“陛下這句話只怕是說出來安慰自己的吧。”
燕皇面露不悅:“蕭將軍太放肆了,你現為我階下之囚,還有何狂妄的資格?”
蕭慎思盯著燕皇,一字一句地說道:“陛下今日來勸降蕭某,蕭某便知陛下沒有把握打贏今春這場戰爭,正因為陛下心虛,才會有所求,才會露出您的破綻。”
“蕭將軍說得好笑,我燕國騎兵冠絕天下,只待冰雪消融,天朝又沒有蕭將軍坐鎮指揮,又有何所懼?有何破綻可言?”燕皇針鋒相對地逼問道。
蕭慎思放鬆身體,微微笑道:“陛下,據蕭某這段時日的瞭解,您好象原本是天朝人士吧?”
“那又如何?”
“陛下執政燕國這麼多年,應該比蕭某更清楚燕國的內政。”
燕皇拂袖而起,背對蕭慎思負手而立:“燕國內政,尚不需蕭將軍操心。”
蕭慎思緊追不捨:“陛下,不是蕭某狂妄,實是蕭某旁觀者清,比陛下看得更清楚,這燕國是由前薊國演變而來,燕國的主要國民也是前薊國的拉扎族,敢問陛下,您以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