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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鬱暗沉,他嗓音低低的說道:“是敵是友,還不能斷定。”
成嘵似乎很認同這一點,轉頭看向趙旬,問道:“三名將士中誰是帶領軍隊的人?”
“三名將士雖然分大將左將右將,但是似乎沒有大小之分,他們每人都有自己的軍隊。……對於這一點,我也很奇怪。”趙旬回道。
“也就是說,沒有首領?”成嘵笑得很詭異,“不知道帶領者是誰,那還真是難以斷定對方是敵是友了,呵呵……”
“……的確。”趙旬點了點頭。他開始憂慮起來,戰事未起,他就已經憂慮重重……
眼下這混亂局面,若北岑也進來攪上一局,那可真就……天下大亂了……
然而,這一切的源頭,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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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 第八節 望夏闌珊
秦嵐的死顯得平靜,在戰事的帷幕即將被拉起的此時,沒有人在意皇后的離世。早先她已經被林逸之幽禁起來,一個瘋掉的皇后,一個參與過嬰孩命案的皇后,她的死遠沒有她生時的風光——更何況,她死得蹊蹺又理所當然,人們只當她被冤死的王妃帶進了地獄。
林逸之意識到槐薌的格格不入。這種植物,確實不適合在宮裡眷養。
眼前的地圖林逸之已經看了無數遍,他舉起一隻手,輕輕按了按太陽穴。塗龍走進來,看見林逸之腳邊那一抹紅豔。塗龍已經習慣了,他臉上沒有多少驚愕,直徑走到林逸之面前,說道:“前方傳報,大軍行進順利,離丘昃已經不遠。”
林逸之點點頭,沒有多言語什麼。他低頭看了看睡著的槐薌,她沉睡的面容像個孩子,濃密長髮散亂了一地,彎曲在月白的厚地毯上,“我就快走了,把她送到府裡去。”
塗龍遲疑了一下,片刻後點了點頭,“屬下會去安排。”
“我很久沒有柳言的訊息了。”林逸之一邊輕輕抱起地上的槐薌,一邊說道。
塗龍抬起頭,“……陛下是在擔心嗎?”
林逸之將槐薌放上臥椅,轉過身子面向塗龍,“柳言似乎在北岑遇到了難應付的角色。否則,他不會消失這麼久。”
塗龍皺眉,“……不過,沒訊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好訊息。”
“是,沒訊息至少說明他還活著。……只是現在北岑的情形我不能確定,東行大軍已經出發,戰事將起,我不希望有任何遺漏。”林逸之走到塗龍身邊,“護城軍留守皇城。”
塗龍的臉色變了變,“陛下……陛下,此戰非同小可,我為何不能前去助陣?!”
林逸之的表情倒是淡然,“你跟隨我的多年,應該很清楚此戰並非外界所傳的正義之戰,只是為滿足我一己私慾,為滿足我復仇之心,百姓無辜,我卻無奈身為君王,我可滅了自己,但絕不能滅了華葛——護城軍必須留守,皇城不可無兵。”
塗龍只是低了頭,再沒有說一句話。
林逸之輕開了門,端著果盤的宮女偶然經過,她嚇了一跳,急忙低身行禮,然而皇帝卻沒有理睬。
林逸之眼望著那門前的花池,水靜無痕,池空無如。他瞥見一旁的宮女,便問道:“今年的水芙蓉長得怎麼這樣的慢?”
宮女望向那池水,低低答道:“早先植的去年便死了,後來新植的種子,一直未見它們長,……奴婢們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林逸之不再問什麼。
這世上有很多事物,它們的存在沒有理由,它們的消失也沒有理由。
在出宮的路上,槐薌很安靜。在宮裡的時候她也很安靜,她只是離不了林逸之,哪怕只是一小會兒,她不會吵鬧,但是她歇斯底里的尋找卻總是帶來譁然。
此刻槐薌坐在華麗的馬車裡,她知道在她將要去的那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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