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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向來只教導兒子,不教導女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伸進我衣衫的手攪亂了氣息,笑著四處躲閃:“不要……好癢……我說錯了……”
他的紫眸盯著我說:“下次還說嗎?居然拿這些事來開心!”
我一邊喘氣,一邊笑道:“不會了不會了……好棣棣,快把手拿開……”
他的手本來只是在我腋下輕輕呵癢,此時卻情不自禁遊移至我胸前,滾燙的雙唇吻上我的臉頰。
正在此時,只見譚淵匆匆進入亭中道:“屬下有要事啟稟王爺。”
燕王和我頓時從情慾中驚醒過來,他放開我,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對譚淵說道:“什麼事?”
譚淵本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或許他從沒有想到肅重的燕王會在此時此地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無意撞見這幕香豔場景,自己的臉倒先紅了一紅,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燕王見他躊躇,對譚淵說道:“你有話但說無妨,不必隱瞞夫人。”
我抬起頭,與燕王的目光相遇之際,他溫暖的眼神向我投射而來,一道相知相契的暖流霎時流過心田。
寧王戲言叫我“四嫂”,這些皇子心中對我的預設,其實都源於燕王對我的態度。
回到北平後燕王不再提及封我為側妃之事,他的屬下和婢僕,一直都喚我“夫人”而非“娘娘”。如果他以後能夠登基成為皇帝,應該同樣不會賜給我妃嬪的名位,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有關於朱棣的歷史記載才都沒有我的名字。
所有的身外之物不過是虛無的幻象,無論他將來是一無所有的乞丐還是坐擁天下的九五至尊,我都一樣愛他。我愛的是他的人,嫁的也不過是一個我愛的男人而已,不是皇子,不是燕王,更不是明成祖。
譚淵見燕王發話,這才說道:“屬下與王真、丘福奉王爺之命查訪暗中通報訊息者,現已有結果。此人是護衛營中一名百戶,名叫周倉,我們從他身上截獲了給朝廷的密報,請王爺過目。”
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紙箋,呈遞給燕王。
燕王接過紙箋,神情開始變得冷峻無比,眼眸中散發出利箭般銳利的光芒。我輕輕瞥過,那是一封給皇帝的密信:
“……已於五月二十一返北平,偕唐氏居北平城內私宅,未返王宮。”
“五月二十八,……”
“六月初四,偕唐氏至雲蒙山,初五,寧王至雲蒙,至今未返大寧。”
“六月十一,密遣張玉前往蜀中,似為尋訪唐氏之兄。”
“六月二十,密遣朱能前往蘇州,欲接王氏母女歸燕。”
“七月初三,……”
朱允炆居然讓間諜紀錄燕王在北平的一舉一動密奏給他,我們從金陵歸來以後,燕王所做過的每一件事都赫然紀錄在冊。
我的背心一陣陣發涼,卻並不是因為朱允炆。
這些時日以來,燕王似乎很安心陪著我在雲蒙山中過著逍遙如神仙的生活,不問世事,事實卻並非如此。
8 雲蒙仙鄉(5)
燕王命人將湖衣母女從明月山莊接回來,意味著距離金陵只有百十里之遙的蘇州,在他心目中已不再是安全的地方。湖衣早已回到了北平,他卻從來都沒有對我提起過這件事情。
他密派張玉去見唐茹,也不曾對我透露過隻言片語。
我雖然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對這些居然一無所知。
他將紙箋團握在手中,再伸開手掌時,那張紙箋已碎成齏粉。他的神情凝固如冰雕,卻逐漸開始發白,紫眸深處有一種深深壓抑的恨意,彷彿被困於鋼筋鐵骨所制牢籠中的猛獸,欲待衝破那藩籬,卻強自忍耐著發自內心的衝擊力量。
我聽見他冰冷的聲音說:“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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