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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離的不遠,但好在也並不需要陶與舒準備什麼,所以也就輪不到他手忙腳亂。
他提前跟瞿導請好一天假,當天就有車來過來接他。
婚宴地點在海城最大的五星酒店,婚禮當天整整兩層樓都被清空,一層用來辦宴席,另一層則被佈置成娛樂休息區,且光是伴娘的更衣室就佔了單獨的兩間房,不可謂是不大手筆。
但這樣大的排場,賓客人數卻並不多,應當還是顧及程樹遠的身份,請的都是最親近的熟人。
流程也極盡簡單,沒學時下年輕人最愛的那一套膩歪的海誓山盟。
陶與舒端著酒杯站在二樓的露臺上,從上往下俯瞰,看見穿著白紗的秦昕喜極而泣,依偎程序樹遠懷裡,微微一笑,仰頭飲下一口,又向著半空中輕輕舉了舉杯。
又轉回身面朝著外面的露天泳池,粼粼的水面像隔絕了一切繁雜的聲音,他在這種熱鬧中感到一絲平靜的孤獨。
但轉瞬即逝。
他拿出手機發語音。
果酒微不足道的酒精讓他的聲音染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醉意。
「遲神,我好像有點想你了……特別想。」
語速很輕,但不快。尾音散在風裡,帶了絲繾綣,像光從聲音裡就能聽出想念。
陶與舒從來沒有這麼直白的說過想誰。
遇到遲迎以前,他也很少用「很」、「非常」或者「特別」這類詞彙來修飾某種情緒,永遠含蓄而內斂,像夏天裡二十五度的水,溫和、適宜,且有距離感。
陶與舒發完語音就合上螢幕,可下一瞬間手機就振起來,貼近胸膛的那一小塊面板都好像隨之在振。
他愣了愣,眼睛微微睜大,幾乎是有些慌張的又把手機拿出來了,按下接聽鍵的時候手指都有些抖。
「餵?」
呼吸聲很安靜。
下一刻——「遲迎?」
「我也是。」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在話筒裡,又各自傳到彼此的耳朵裡。
——我好像有點想你了。
——我也是。
明明還隔著一個電話,陶與舒卻覺得耳廓開始發燙。
「哦……」他掩飾般的清了清嗓子,「你在訓練嗎?」
「嗯,剛結束一場訓練賽。」遲迎問:「你呢?」
陶與舒調整了一個倚靠的角度,探頭向下方看了一眼,「翹戲出來啦,在參加婚禮。」
「我媽媽結婚了。」他說。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恭喜。」
遲迎聲線溫沉,在這個黃昏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陶與舒笑了一下,「謝謝。替她收下了。」
「喝酒了?」遲迎突然問。
陶與舒有點驚訝,晃了晃手裡的酒杯,「這都聽得出來?」
「可以。」
陶與舒說:「果酒,沒度數的,只喝了一口。」
「好。」
陶與舒被這聲「好」撓的有點麻麻的。
婚禮流程似乎已經到了最後,新人禮成,陶與舒聽見樓下傳來一陣陣愉快的笑聲。
像要配合噴泉,泳池邊的燈也突然亮了,一池水被映出溫暖的色澤,在明亮、溫煦的流淌著。
陶與舒心裡奇異的平和。
下一個瞬間,他轉過臉去看水面,籲出一口氣,眉眼兩彎,露出真正柔和的笑意來,聲線輕輕的:「好啦,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去訓練吧。」
要結束通話電話之前,遲迎又叫住了他,「陶與舒。」
「嗯?」
「我……」他也同樣內斂,可對陶與舒說「喜歡」彷彿是一種不用刻意適應就能有的天生的技能,只是情話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