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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迎停下來,突然叫他,「陶與舒。」
陶與舒抬頭:「什麼?」
遲迎看著他,眉目深深,瞳孔裡是雋濃的黑色,問他,「抓娃娃好玩麼。」
陶與舒愣了愣,點頭,「挺好玩的。」
遲迎嗯了聲,說:「那下次再約你。不帶奚豐羽。」
陶與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實際上,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因為他可以找出一百個理由拒絕魏銘的邀約,可明明同樣可以用在這裡,他又覺得哪一個都很敷衍。
大概雙重標準就是根植於人身體裡的劣根性,他察覺這是個陷阱,仍頭也不回的踩了進去。
半晌,他點了點頭,用一種自己意識不到的,緩慢僵硬的語速說,「好啊。」
第36章
一藍一粉兩隻小兔子被陶與舒安置在臥室的壁櫃上, 離床一條胳膊的距離,很方便隨手拿下來揉捏。
黃哥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陶與舒就正趴在床上玩兒兔子。
沒什麼大事, 主要就是說明天定合同細節的事情,大條款之前都定好了, 這次也就是雙方一起過一遍, 然後就可以簽了。
黃哥語氣輕鬆,陶與舒也聽的心不在焉, 沒穿襪子的兩隻腳翹著, 一隻手按在玩偶耳朵上一下一下的捏,心思一大半沒在電話裡。
「……那就先這樣,」黃哥說,「明天我早一點過去接你, 八點, 你起不起得來?要不要提前給你打電話?」
因為要去健身館, 陶與舒最近幾天其實都起的比八點更早, 他說「起得來」,黃哥就說了聲「行」,剛要掛電話。
「等下。」陶與舒說。
「怎麼了?」
走了大半天的神,臨到結束通話,他才想起正事來:「那家健身館,我之後就不去了, 您記得幫我跟經理說一聲。」
「知道了。」黃哥沒多想,說:「本來也說的是就這兩周, 馬上就進組了,也不可能再去練。怎麼樣,那兒環境還行吧?」
陶與舒想到什麼, 含糊的應了個「嗯」,不願多提,便岔開話題,又問了一遍明天幾點走。
掛了電話,陶與舒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上,垂下眼盯著躺在自己肚子上的兩隻兔子看了一會兒,又坐起來,摸過手機去翻微信。
他發覺自己開始越來越多的沉迷在手機裡。
大多數時候其實並沒有在看某一個特定的東西,甚至沒有看任何稱得上有內容的資訊,就好比現在,微信列表從上到下,有某某雜誌編輯給他發的上次拍攝花絮圖的合集百度雲,有助理小朱發過來的後面一次品牌站臺活動的量體尺寸圖,也有阮夢奇在問他最近在忙什麼有沒有談到戀愛沒談到的話要不要出來玩,可他一目十行的掠過那些訊息,慢慢的往下滑,卻又莫名的覺得意興闌珊,好像並沒有看到任何自己想看的,所以也就沒有回覆任何人。
他倒在床上放空幾分鐘,又想到今天的遲迎。
想起他他把兔子遞給自己時說的話和表情,想這人實在很怪——明明之前能帶著糯米湯圓直接上門,送一隻兔子卻還要另外再問。
陶與舒其實知道自己也有一點怪,但他找不出原因,所以也並不太想去很深的追究。
他只是覺得好像一碰到遲迎,很多原本簡單的事情都變得複雜,但他無法去思考,只好很單純的去順應當下的心情。
他承認,他在隱秘的享受這種不清不楚的怪,所以悄悄的在心裡希望遲迎也別發現這種奇怪,好讓這種狀態維持的更久、更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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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陶與舒起了個大早,換好衣服預備下樓等,結果還沒到八點,就接到訊息,說是上午的見面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