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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都不是這樣。
當他真正站在黎夕的面前時,黎夕才知道。歲月是一把利刃,把人雕琢的毫無稜角。
許豫旬是,她也是。
他一身筆挺的西裝,稜角分明的輪廓,攜著些許成功人士的傲氣。黎夕覺得,如若不是那一張相似的臉,她一定不會覺得,眼前的男人,會是許豫旬。
那個開朗陽光的許豫旬,那個善良溫和的許豫旬,那個……曾活在她少女夢境中的許豫旬。
黎夕從未想過,當許豫旬再次出現地時候。她會這麼平靜,平靜地尋了椅子坐下,平靜地開啟檔案袋,平靜到一如往常。
而她,顯然也看見了許豫旬眸底的驚訝。那種,像是喜悅,卻又像是愧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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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心不在焉的會議,即將結束。
全程中,黎夕聽著他諳熟的嗓音,像是從回憶裡徜徉而來的聲響,不去不散。待許豫旬的那一聲“散會”,響起時。黎夕不知為何,竟蹙迫地想要逃離。
眾人如蜂擁般退散,不知覺間,偌大的會議室裡,只剩下了她與許豫旬。
“黎夕。”許豫旬溫和的嗓音,迴盪在空曠的會議室裡。幽幽轉轉的聲響,支離破碎地飄進黎夕的耳廓。
黎夕背對著許豫旬,勉強擰出一抹淺笑。一氣呵成地回頭,笑著說:“許豫旬,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黎夕。”
舊時璀璨的回憶,如同幻燈片一樣交替更迭,黎夕快要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皎潔的笑靨,不摻雜一點塵滓。黎夕竟恍惚地覺得,許豫旬好像……從未離開過。
為期一載的相戀,八年的分隔。
“這些年,還好嗎?”許豫旬謹慎的問她,話音裡的歉疚,讓黎夕覺得刺耳。
“嗯,還好。”黎夕抬頭,澄澈的目光,望進他深邃如波的曈眸裡:“你呢?”
“在新加坡待了幾年,再後來,如你所見,回國了。”他攤了攤手,如沐春光的笑靨,簡單而又幹淨。
如果許豫旬是黎夕的陽光,那麼江聿琛就一定是黎夕的黑夜。漆黑靜謐的夜,無論你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他的魔爪。
“挺好的。”黎夕淡淡地敷衍了一聲。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她與許豫旬之間,像是豎起了一層屏障。摸不著看不透,卻生生地橫亙在兩人之間,不復交心。
許豫旬沒有再說話,他無意地撥弄了一下會議席上的資料。話音低沉,如同自言自語:“黎夕,當年不告而別,你……還恨我嗎?”
黎夕不知該如何回覆他。
在那件事之後,許豫旬消失的無影無蹤。起初,黎夕也有恨。但是,久而久之,也就消散了。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選擇了逃離。他,也是沒有錯的。
雖然,這麼多年,她一直從沒放棄過尋找他的念頭。但真正重遇了,才發現,往事匆匆,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消散遠走。
黎夕眼角彎起一絲釋然的弧度,笑著說:“沒什麼可恨的了,你當時,也必然有你的理由。時間長了,也就放開了。”
黎夕悻悻地想,其實,他離開也好。那樣,活在他記憶裡的黎夕,就如同白璧無瑕。而不是,那個雨夜,那個骯髒的她。
“黎夕,當年……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許豫旬滿含歉疚,黎夕甚至有些不懂,他的這種歉疚,源於何處。
腦中的思緒一閃而過,她突然想起,那天周瀟滿目瘡痍的恨。她說,是她跟許豫旬毀了江聿琛的信仰。為什麼,會是許豫旬?
“許豫旬……”黎夕話音清淺,輕聲細語地喚著他的名字。熟悉的字眼,卻帶了些陌生的情緒。
“怎麼了?”
黎夕頓了頓,說:“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