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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整理上,&ldo;有時一件器物的找尋,或一件破斷器物的接合,勢須將西北岡甚至小屯的此類出土物全部清查一遍才能解決;有時一件田野登記號已失或模糊不清的器物,是否1001墓出土,需要翻閱全部《墓葬登記表》、《田野記載表》、附圖、發掘日記、照片等等才能確定&rdo;。即使這樣,還是有不能核對的東西。1958年1月7日,高去尋在給張光直的信中道出了自己的苦楚:&ldo;西北岡的報告,文字部分不用說,就是梁先生當年畫好了預備出版用的那張墓葬分佈圖,上有二十一座墓葬漏列了。現在查原記錄、圖表,費了兩個月的工夫,還有四座墓葬不知下落(這四座都是石先生掘的,當時既沒畫位置圖,也沒記載)。&rdo;石先生是指石璋如。令高去尋頗費力氣的原因,除了當年發掘時有部分缺失和遺漏,也與發掘之後萬裡遷徙有一些關係。做這種枯燥、煩亂的工作,高去尋心情的鬱悶與無奈可想而知。10年後的1968年,高去尋再次向已成為美國哈佛大學人類學系教授的張光直傾吐苦水:&ldo;現在每天都是描寫破爛的東西,量多長多寬,枯燥無味已到極點,下班回家已筋疲力盡。&rdo;張光直感慨地說:&ldo;高先生花這麼大的力氣寫西北岡大墓的報告,完全是出於對史語所李濟先生,尤其是對老師梁思永先生的義務感和責任,而他自己研究的主要興趣並不在此。但是這番努力的結果,使中國近代考古學上最重要的一批原始資料公諸於世,而且由於高先生的細心和負責的態度,使那些枯燥無味的破爛東西轉化為價值連城的史料,這幾本報告也成為中國近代考古報告中的精華楷模。&rdo;為了這幾本&ldo;精華楷模&rdo;,高去尋幾乎耗盡了後半生的精力。杜正勝說:&ldo;他本來可以指導年輕同仁協助從事,但他告訴我,他整理報告是替史語所還債,希望年輕人發展自己的學問,不要掉入這個大泥塘。我覺得他好像在訴說自己年輕時的心願,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始終由自己一人扛起全所的債務。&rdo;
1991年10月29日,高去尋去世,終年81歲。他在去世前仍斷斷續續地整理西北岡東區三座大墓(1129、1400、1443)以及小墓總述,惜未完成而駕鶴西行。三座大墓報告經當年發掘過安陽殷墟的老同事石璋如校補,於1996年得以出版,編號是《侯家莊》第九本。至此,西北岡遺址發掘報告基本全部完成。7
為了紀念梁思永對殷墟西北岡遺址發掘所付出的努力和做出的特殊貢獻,《侯家莊》系列大墓的發掘報告,仍用梁思永的名字發表,高去尋只是作為一名&ldo;輯補&rdo;者忝列其後。這是高氏的自尊和自謙之處,也是對老師梁思永心血的敬重,以及對自己栽培之恩的答謝。對於高去尋耗數十時光所付出的心血,史語所同仁與有關學者皆瞭然於心。正如張光直所言:&ldo;梁先生原稿與輯補稿的排比根本不同,後者大部分是從頭寫的。凡是親眼看過高先生從事整理遺物、測量、繪圖、照相、查號、查筆記、描寫和校對工作的人都知道這輯補的工作,比他自己從頭寫起還要辛苦。&rdo;
對此,李濟在1001號大墓發掘報告序言中曾深情地說道:&ldo;關於這批資料的取得以及保管,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梁思永先生,中國的一位最傑出的考古學家,已經把他的全部生命貢獻於這一件事了。他雖部分地完成了這一發掘工作,並將報告的底稿作了一個詳細的佈置,也寫成了一大半,卻不及見這報告的出版。現在--他的墓木已拱了罷!--我們才能把這一本報告印出來。我們希望由於這一本報告的問世,研究中國史的學者,對於這位考古學家的卓越貢獻,得些真正瞭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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