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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中。詩後寫有附註:&ldo;寅恪赴渝,出席中央研究院會議,寓俞大維妹丈宅。已而蔣公宴請中央研究院到會諸先生。寅恪於座中初次見蔣公,深覺其人不足有為,有負厥職。故有此詩第六句。&rdo;按照吳宓的詮釋,陳詩中的&ldo;食蛤&rdo;指蔣介石。據宋代筆記《萍洲可談》有&ldo;浙人食蛙,湖湘人食蛤,大蛙也&rdo;句。而按晉代郭璞《葬書&iddot;雜篇》解釋:&ldo;螣蛇兇危,蛇心險有毒,故多兇。遇蛙、蛤則貪婪,而為小人。&rdo;也就是說,此時的陳寅恪是把蔣介石當作小人來看待的。
最後的博弈(1)
最後的博弈
1940年3月23日,中央研究院評議會終於在重慶濛濛細雨中開幕,評議員對院長候選人正式進行無記名方式投票,選出三名候選人。據統計,到場者共30人,由王世傑擔任會議主席,為避嫌,王放棄投票。其結果是:翁、朱二人旗鼓相當,各得24票,胡適得20票,李四光6票,王世傑與任鴻雋各4票,任的投票支持者全是他在美國留學時創辦的&ldo;科學社&rdo;幾個鐵桿弟兄。蔣介石舉薦的顧孟餘僅得一票。按照選舉條例,評議會將得票最多的翁、朱、胡三人名單呈報國民政府審批。
這一選舉結果令陳寅恪等眾評議員們還算滿意,感覺&ldo;自有公道&rdo;,一方面學者們頂住了上面的&ldo;條子&rdo;,顯示了自由之思想、獨立之精神的正氣;另一方面,似乎&ldo;上面&rdo;沒有再強行施壓,或節外生枝故意製造麻煩。而學者們選出的翁、朱、胡三人,也並不出當局意外,只是任鴻雋的太太陳衡哲見中研院的人都不投其夫君的票,甚為惱怒,大罵傅斯年等人不是東西。傅斯年有苦難言,幹瞪著眼說不出話來,只有到了這時才真正領悟那天酒席上&ldo;叔永演說之旨何在&rdo;(傅致胡適信語)。大勢去矣,既然這個時候陳衡哲連自己暗戀的人,或一直痴情暗戀自己的人--胡適都棄之不顧,傅斯年又豈能不通人情事理地去關照與自己無親無故的任鴻雋?一場競選大戰下來,縱有一代女傑陳衡哲為其夫君吶喊助威,亦無法扭轉乾坤,使地球倒轉。
胡適作為學術界的一種象徵和符號,儘管在傅斯年、陳寅恪等人的共同努力下入圍中樞,但就評議員們而言,也只是一種情緒的表達與釋放而已。正如傅斯年在給胡適的信中所說:&ldo;舉先生者之心理,蓋大多數以為只是投一廢票,作一個deonstration,從未料到政府要圈您也。&rdo;這一判斷,同是評議員的陳源(西瑩)深有同感,謂:中央研究院院長胡適當得,但是他&ldo;現在在美國的使命太重要,不能回來也是事實&rdo;。
但是且慢,以傅斯年為首的儒生們未免把問題看得過於簡單了。選舉的第二天,王世傑向蔣介石報告,當說到顧孟餘沒有被選中時,&ldo;介公笑了一下。次日語孔(祥熙)雲,他們既然要適之,就打電給他回來罷&rdo;。這一招令傅斯年大感&ldo;出人意外&rdo;,始料不及。也正是這一枝節的突現,使傅斯年對&ldo;條子事件&rdo;有了新的更合乎邏輯的分析推斷。
按傅的推理:翁文灝此前所言有詐,陳佈雷是明確接受了蔣介石的旨意,而翁文灝與朱家驊二人又接受了陳的指示,&ldo;派他們設法舉顧出來的&rdo;。只是由於陳寅恪、傅斯年、汪敬熙等眾評議員們的強烈抵制&ldo;而未辦到&rdo;。蔣介石交待的事沒有辦到,本已是嚴重失職,無顏稟報。但翁、朱二人見此情形,私心頓起,在關鍵時刻棄顧孟餘而&ldo;偏舉上自己&rdo;,這就讓蔣介石產生了一種憤怒與厭惡之感,而又不好當場發作,因而蔣在得知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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