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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別……我只是想告訴你，礦泉水只能用來喝，不能用來清潔物品。”林雪真的好討厭、好討厭林可彤的眼淚啊！

“這麼說，”林可彤用指尖沾了沾鼻尖上的清鼻涕，依舊保持著眼淚包眼圈的狀態，“這麼說，我也不能用礦泉水來洗臉刷牙嘍？洗手都不行？”

“不行，都不行！”好吧，林可彤確實是個講衛生的好孩子，但末日裡，每一口不被汙染的水都很寶貴，怎麼能用來做清潔呢！雖然林雪也覺得身上糊得難受，好在現在是冬天，出不了什麼汗，倒也不用擔心有什麼怪味道……至於夏天，多下幾場雨也就全當洗澡了！

林可彤收了眼淚，眼睛裡的委屈卻真實起來，想想也知道，作為一個大明星，不能很好地維護自己的形象，她一定覺得非常不安，就像戰士上戰場的時候發現沒拿槍一樣。

林雪剛想安慰她一下，卻被朵朵突如其來的失聲痛哭嚇住了。來不及多想，林雪連忙捂住朵朵的嘴巴，制止這小丫頭繼續散播噪音：“寶貝兒啊，你千萬別哭，萬一把喪屍招來了，咱麼今晚上就別想好好休息了！”

“嗚嗚……”朵朵想說話，但是小嘴巴被林雪捂得嚴嚴實實，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林雪這邊輕聲勸慰著，那邊，老教授不安分地拼命往前湊，一張滿是髒汙、皺紋的老臉，攜帶著一雙直勾勾的眼睛，愣是不離朵朵左右。朵朵又往林雪懷裡鑽了鑽，乾脆把臉埋進林雪腋下，說啥都不肯出來——總算知道朵朵為什麼哭了，感情是被嚇的啊！

把僵硬得動都不能動的小朵朵交給孫舒，林雪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扯著老教授的耳朵，把他拎到了一邊：“這位老同志，你年紀也不小了，老往小女孩兒跟前湊什麼？而且，你這都一個多月沒搞過個人衛生了，形象確實欠佳，朵朵太小了，不經嚇。”

老教授抹了一把長鬍子，興沖沖地說：“這小女娃的眼睛真奇怪，太奇怪了！老頭兒我真想好好研究！林丫頭，你讓老頭兒我好好瞅瞅，行不行，行不行！”

林雪心中一動：“怎麼，你看出什麼來了？”

“這是一雙透視眼啊！世界上有比透視眼還要特殊的眼睛嗎！人類竟然進化出如此卓越的能力，簡直讓老頭兒我欣喜若狂啊！”

“看來你是清醒著，竟然會用成語了。”林雪點點頭，試探著問道，“那你覺得，朵朵的眼睛為什麼能透視？”

其實還能讓喪屍“暫停”，但還是暫時不要刺激老人家了。

老教授嘟著嘴賣了一會兒萌，撓撓頭，掀起一片頭皮屑：“要我說……呃……我說……”

他嘟囔著，從兜裡掏出一個小藥瓶，一邊往外倒藥片，一邊說：“讓我好好想想啊……哎呀，藥快沒有了……”

“你在吃什麼！”林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盯著那些白色的小藥片，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我的藥，治病的！護士姐姐讓我每天吃三遍，但是，就剩這一瓶了，我都省著吃呢！”剛才還特別清醒的老教授，突然憨憨一笑，拼命將腦袋湊向手裡的藥片。

這藥肯定有問題！

林雪不懂什麼藥理藥性，更不懂心理生理，但老教授間歇性清醒的時候曾提到，那個奪取他研究成果的“好徒弟”害得他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與社會脫節二十年！既然是故意送老教授進來的，那就證明老教授根本沒有精神病，沒病亂吃藥，而且還是精神類的藥物，是絕對會造成腦神經混亂的，可能，藥量的減少，正是老教授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原因所在。

不讓他吃藥，老教授當然不幹，因而很是鬧騰了一番。幸好林雪力氣大，一把按住他的後頸，將他押回車內。

“往前開，我記得前面應該有個加油站。”林雪對秦羽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