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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勒家的儲藏櫃裡藏了好些好酒,放著不喝也是浪費,就算蕭勒不要他了,跟他睡了一覺,總值幾瓶酒錢吧。
可一想到蕭勒不要他了,心就揪起來疼。
越喝越空,越喝越堵,越喝越疼。
「吧嗒」一聲,第二瓶紅酒的木塞子彈了出去,掉在了地上,於煊暈乎乎彎腰去撿木塞,胳膊卻不小心碰翻了紅酒瓶,暗紅的液體從頭淋下,白色的t恤瞬間被染紅大片。
酒瓶在桌上滾了幾圈應聲落地,發出「哐當」一聲脆響,瓶身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地上的小白嚇了一跳,「喵嗚」一聲竄去陽臺。
於煊:「……」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何況喝酒,塞心辣胃暈頭,還得拖地。
嘩嘩的水流在浴池裡砸出大片可笑的水紋,於煊脫掉了髒衣服,隨手扔在地上,沒了進去。
溫熱偏燙的水覆蓋著身體,於煊頭靠著白玉石浴缸沿,頭頂明晃晃的白熾燈刺得他閉上了眼睛。
蕭勒家的浴缸花了十幾萬,躺裡面無疑是舒服的,身體裡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於煊有幾秒的放空。
上次在這個浴缸裡,他和蕭勒抱在一起肆無忌憚地擁抱,接吻,撫摸,然後交待了彼此的第一次。
那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天,那天他覺得蕭勒是喜歡他的。
可現在他不能確定了,蕭勒應該是生氣了,對於睡完就跑還說自己喜歡女人的渣男,是該生氣。
小時候生氣吵那一架,他們十年沒聯絡,現在長大了,蕭勒就算生氣也不會再跟他吵架。
僅僅是無視他,就夠他難受十年,或者一輩子。
熱水裡泡久了,反而把酒的後勁兒全給蒸出來了,頭昏腦脹,恍惚間,於煊又想起了媽媽去世的那天……
模糊不清的畫面在一片漆黑裡交疊閃現,枯瘦插滿針管的手,砸在玻璃上的暴雨,雷鳴電閃的天空,呼呼的風聲,被血染紅的落葉,美麗的白裙子……
到底是什麼樣的絕望才會選擇自殺?這個世界就沒有一點值得她留戀的嗎?
「蕭總,十一點的會議馬上開始了。」設計部助理過來提醒。
「取消會議,我現在有急事需要回趟家。」蕭勒從一個小時前就開始打於煊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這是又跑了?還是出了什麼事……
蕭勒心裡隱隱有了些說不清的不好預感,急匆匆趕回家。
一推門,滿屋子的煙味酒味讓他直皺眉,浴室裡傳出嘩嘩的穩定水流聲,但卻沒有洗澡的動靜。
蕭勒鞋都來不及換,疾步衝進浴室,入眼便是地上沾滿鮮血的白色t恤。
他腦子嗡地炸開,神經突突直跳,失聲喊道:「於煊!」
蕭勒將渾身冰冷奄奄一息的人從浴缸裡撈出來,他黑色的襯衣瞬間就被打濕了,濕答答的水凌亂地滴在地上。
還有心跳呼吸,除了手指上有細長的割痕外,其他地方都完好。
地上的t恤散發著濃濃的酒味,顏色偏紫,不是血。
蕭勒鬆了口氣,慌亂用乾毛巾裹住於煊的身體,擦乾他滴著冷水的頭髮,一把扯掉自己身上濕透的衣服,釦子崩了滿地。
赤身抱住他冰涼的身體鑽進被窩裡,用自己的體溫去暖他,吻他冰涼發紫的唇,「你這是怎麼了!」
於煊從沒見蕭勒的神情這麼慌亂過,連聲音都啞了,這是在緊張擔心他嗎?
蕭勒把他從水裡撈起來的時候,他就醒了,酒醒了,人還不太清醒。
天又沒黑,蕭勒怎麼就回來了?
是特意回來找他的嗎?
他像是瀕臨溺水的人抓住河裡的浮木般,緊緊摟住蕭勒的脖子,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