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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悠了好幾圈兒。”
“別聽他瞎扯!他那是怕自己的姑娘跟著野男人跑了這事太丟人,才撒謊騙人、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的。”
“你還別不信,我看到那野人的腳印兒了,我的媽呀!一個足有半米來長!”
“對呀,我看那傢伙的個頭兒,一下子扛上四個女人,都能跑得飛快……”
……
幾個女人失蹤後,人們這才發現,老八也不在村子裡了。
當然,大家都沒把兩件事往一起聯想。半坡村人是不善於動腦筋的一群人,他們從來不把身邊的一些事認真地當回事來左思右想,因此也就決定了他們對女人們年年都要失蹤這件事麻木不仁,聽之任之。
今年也一樣,半坡村裡的四個女人失蹤過後,誰也沒當回事。只是茶餘飯後,打著飽嗝,議論了幾句,然後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只是有一天晚上,人們突然聽到傻丟兒他爸在家中拼命打孩子,被打的好像還不是傻丟兒一個,幾個傻孩子那陣陣淒厲的哭聲,震憾了全村,人們這才想起來說了一句:“哎呀,傻丟兒他媽這女人真怪呀,丟下三個傻孩子就這麼跟人走了,她就不想孩子?”
“那個女人多厚道呀,根本沒想到她還能跟人跑了!”
“說是大鳳跟人跑了我也不信,要是說蘭子跟人跑了嘛,還有點兒像那麼回事……”
那天晚上,桔子七十八歲的奶奶突然渾身顫抖,發了高燒。全家人東翻西找,把能用的偏方都用了,可老太太的症狀卻越來越嚇人。
看起來,半坡村的生活車輪,沒了老八還真是沒法兒正常運轉。
桔子就是在這時候突然決定離開家,跟著小多進山找老八的。
狗蛋兒像鬼子投降那樣,舉著兩隻沾滿紫色血跡的手,一見到他媽跑過來,就咧開大嘴哭了起來。
“哎呀!我的天啊,那筐裡有刀子你怎麼沒看見?是不是抓到刀子上了?”桔子媽心疼得帶著哭腔,上去抓過兒子的手就要用舌頭舔那上面的血,缺醫少藥的山溝裡自有一套應急的土辦法。
可是緊接著,她就立刻大聲嘔吐起來:“呃……天啊,怎麼這麼臭哇?”
這時候她才明白過來,兒子手上沾著的並不是他自己的血。她從地上揀了一根木棍,小心地翻了一下筐裡的東西,這才發現那些野菜和蘑菇都被一種粘粘乎乎的東西粘成了一塊兒一塊兒的。
“你這柳條兒筐是哪兒揀來的?”剛才她送桔子的時候心不在焉,對兒子揀回來一隻筐子也沒在意。
現在,她才發覺這隻筐的來歷不簡單。
狗蛋兒顯然被他媽的聲色俱厲嚇壞了,說話立時結結巴巴起來:“我我……就在北頭山嘴的……林林,林子裡頭。”
“我的小祖宗,你揀什麼不好?偏揀了這麼個倒黴的東西?”桔子媽像看見了一條毒蛇似的,拉著兒子的手,小心繞開了那隻躺在地上的柳條兒筐:“快點兒,好好給我洗手去!”
“唔唔……哇……”狗蛋被他媽的這一系列表情動作嚇得不輕,哭哭啼啼地跑去洗手。
娘倆兒的吵吵鬧鬧聲驚動了鄰居,小院裡一會兒功夫就聚了一群人。半坡村的閒人多,喜歡看熱鬧,也喜歡對別人家的大小事情“參政議政”。
有人湊上來一看那隻筐,就詫異起來:“咦?這好像是二柱子家的呀……對!就是二柱子的。這筐,我借過好幾回呢!”
說著,那人用手指了指筐樑上拴著的一根紅布條,通常,村裡人都喜歡把一根不論顏色的布條兒拴在自家的鍬啊,鎬啊,筐啊之類的工具上面,作為區別自家的東西跟別人家的東西的標誌。
桔子媽仔細一看,可不是,啞吧女人確實有這麼一件紅花衣裳,今年一個春天都穿著的。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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