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難泯的恩仇(第1/2 頁)
王佔陽大學畢業的時候,大學生在社會上已經不好混了,加上他還是一個普通大學的畢業生。
他沒有像於問好二毛他們這樣,留在杭城找工作,或者在杭城直接參加公務員考試,而是回去了永城。
永城這個時候,已經撤縣改市,當年的王副縣長,變成了今天的市政協王副主席。
王佔陽被安排到了市文化館。
市文化館畢竟是個專業單位,王佔陽去了之後勉為其難,有點力不從心,懵頭懵腦,感覺自己像個廢人。
他連簡譜都不識,更別說五線譜,中西樂器無數,他愣是一樣不會,去輔導音樂肯定是不行的。身材倒是像個能跳拉丁舞的,但實際他連拉丁舞和爵士都分不清,也都沒有興趣。
繪畫呢,他更是連油畫和水粉水彩都分不清,拿起筆,讓他畫只貓,他都能畫成李逵,讓他畫李逵,他能畫成個鬼。
市文化館的創作員,主要是輔導下面各鄉鎮的人寫故事,每年參加杭城群藝館組織的“三江杯”故事大賽,故事這種事,《故事會》王佔陽倒是看過幾本,讓他創作,他就兩眼瞎,去指導創作,更是一個笑話。
搞來搞去,文化館裡,唯一一個比較起來,不需要童子功,不需要基礎,可以現學,王佔陽也能鼓搗兩下的,就是攝影,不管是拿手機拍照,還是按相機的快門,只要是個人都會。
因此王佔陽被分去了攝影組,他一邊跟著人怎麼在暗房裡沖洗底片照片,一邊拿著攝影界的入門聖經,兩大本《美國紐約攝影學院攝影教材》,埋頭學習起曝光、對焦及構圖。
王佔陽穿著一件攝影背心,脖子上有時掛一架裝了大白的佳能數碼相機,有時掛著文化館的傳家寶,當年王副縣長頭腦發熱,特批購買的一架勃朗尼卡機械相機,腦袋上歪戴著一頂太陽帽,以一個攝影師的樣子,出現在永城的大街小巷。
也出現在永城的各種大小會議的會場。永城是個縣級單位,前幾年有過一個《永城報》,後來被清理裁掉了,人員也作鳥雀散。給領導和各種會議拍照,一直都是他們文化館的任務之一,拍完了洗出來,就圖文並茂地出現在文化館門口的宣傳櫥窗裡。
王佔陽後來參加了幾次那種繳納了參賽費就可以參加的,冠名全國、亞太和國際的攝影大賽,批發一般拿到了幾個獎,成為了他的資本,先是擔任副館長,原來的館長調去杭城之後,他變成了館長。
永城是個旅遊城市,每年來往永城和千島湖的攝影家很多,組織來這裡的攝影活動也很多。變成館長之後的王佔陽,迎來送往,結識了不少業界翹楚,他的作品,也終於轉正,出現在了國內正式的幾本攝影雜誌上,還參加由中攝協主辦的正式的全國攝影展,終成正果。
這麼長時間過去,王佔陽和於問好早就一笑泯恩仇,於問好回去永城的時候,有時是王佔陽做東,有時是寡人做東,大家還會一起聚聚。
但他和三三,不知道為什麼,始終不對付。同學群裡,只要三三說一句什麼,王佔陽不是呵呵,就戳他一句。反過來,王佔陽說了什麼,哪怕下面的留言再熱鬧,湊熱鬧的人再多,三三肯定缺席,不會搭一句話。
兩個人在現實中,也很難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前些年同學會流行的時候,寡人最喜歡在永城張羅同學會,還一定要把三三二毛和於問好從杭城叫過去,就是這樣的場合,他們兩個,吃飯的時候也肯定不會坐在同一桌。
合影的時候,因為王佔陽是攝影師,拍照肯定是他的任務,他按下快門跑回隊伍的時候,看到三三在那一側,王佔陽肯定是跑到了另外一側,快門“咔嚓”一下,他們王不見王。
三三形容他和王佔陽的關係,就是兩個字,他說沒辦法,就是“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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