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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問道,“錯在哪裡了?”
“不該往書院水井裡扔麵粉。”
柳定澤訝異,“笑笑,你往井裡扔麵粉做什麼?”
柳笑笑怯怯答道,“好、好玩。”
方青一瞪眼,她頓時連話都不敢說了。
柳定澤仍是好奇,“書院不是什麼都不許帶麼?你怎麼把麵粉帶進去的?”
柳笑笑齜牙笑得得意,“我找了小胖哥,讓他放肚子上。進去的時候先生還問他是不是昨晚吃多了,肚子又大了一圈。爹爹,笑笑是不是很聰明?”
柳定澤是想誇她來著,礙於妻子在這,板了臉道,“不懂事,當真頑劣。”
方青真拿她沒辦法,不管說了幾次隔三差五總要惹出點事來。不過好在丈夫如今不會無故偏幫,雖然小錯不斷,大錯倒沒犯過了,“過來。”
柳笑笑這才敢起身,到了母親跟前,便見母親俯身拿帕子給她拍膝頭上的灰塵,“下回不要再做這種事,做之前,先想想後果。”
“笑笑記住了,再不惹娘心急。”
雖是這麼說,方青還是不信她。柳笑笑已趴在她膝頭上,抱了她的腿,“娘,耳朵癢,給我掏耳朵吧。”
女兒一撒嬌,連方青也冷不下臉了,摸摸她的辮子,“等明日日頭出來,娘再給你掏,夜裡瞧不清。”
“嗯。明日放堂回來就找娘。”
等她走了,柳定澤才笑笑說道,“明明昨日才見嬤嬤給她掏了耳朵。”
方青搖搖頭,“真是會撒嬌,讓人氣不起來。笑笑真像你,說起謊話來也不會眨眼,膽子大著呢。”
柳定澤無辜被責怪,笑道,“女兒是為了讓你不氣罷了。”
方青點點頭,明白女兒的心思,也沒有放在心上。睡前又備好了耳勺,等著明日女兒放堂回來,將這戲做足。
可第二日日頭下山,還不見她人影。將荷包繡了個金邊的方青連錯幾針,已沒法專注。問了下人,下人說仍未回來。柳定澤讓人去書院看看,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見下人氣喘吁吁歸來,說道,“小姐她打傷了人,在書院跪孔夫子呢。”
方青急道,“為何打人?她可受傷沒?”
“小的不知,那家人早就領孩子走了,是書院的先生不許小姐走。”
柳定澤起身,“我去瞧瞧。”
方青也道,“我也去。”
夫妻兩人趕到書院,天已經黑了。進了書院去尋她,路上見了幾人,才知是女兒跟個小少爺打架,原因倒不知,眾人趕到時,已見兩人扭打。等那家大人來了,知道打人的是柳家姑娘,話沒敢多說半句,領著孩子就走了。只是鄭昉知道後,將柳笑笑留下,問緣故。
可不知為何,柳笑笑就是不說。
她沒個合理解釋,鄭昉不好放她走,於是就留在書院對著孔夫子畫像背《心經》。
鄭昉此時正在門外站著,聽著裡頭那低聲默誦,又看看天色,再過一會放她出來,明日再接著罰。剛打定主意,就瞧見她爹孃過來,遠遠就向他們作揖問了好。
方青問道,“笑笑怎會跟個男童打架?她平日是頑劣,但還不至於會仗勢欺人。”
鄭昉苦笑,“我也不知,問她緣故,她也不說。雖說那家被打的人不計較,可在書院中,此種風氣不可長,哪怕是得罪柳家,也沒有法子,還請柳四爺柳夫人見諒。”
萬卷書院便是這種不為人折腰的地方,柳定澤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聽他這麼說,沒有惡言。方青說道,“我可否進去看看?做母親的問話,她興許會說。”
鄭昉側身請她進去,方青便推門進了裡頭。一眼就看見女兒小小的背影,跪在蒲團上一字一字在揹著書。許是困了,背一會就蜻蜓點水似的犯著困。她同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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