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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嬌吧,偏偏硬氣得很。才那麼點兒大,行事卻很有分寸,不卑不亢,還不願麻煩別人。
說她不嬌吧,小身板又弱得很,好像風一吹就能沒了似的,讓人忍不住想要護著她。
……而且還很漂亮。可愛又美麗的那種漂亮。粉嘟嘟的臉頰,白白的面板,水汪汪的大眼睛。滿京城裡都找不出比她更可愛的小姑娘。
穆少寧守了她一整天。
七爺說把人送去撫育堂,那就只能送過去。穆少寧磨磨蹭蹭,傍晚時分,估摸著七爺回來的時間,直到不能再拖下去了,方才尋了輛馬車,親自駕車,慢吞吞把人送走。
深秋的風蕭瑟寒涼,一陣陣掠過,捲起枯葉,託著它們在空中翩翩起舞。
撫育堂在鎮子北邊,離住宿的院子不過三條街遠。卻因車子駛得慢,半個時辰過去還沒到。
玲瓏在車裡小聲問:&ldo;他們,會怎麼樣?&rdo;
知道她問的是誰,穆少寧握著韁繩的手一緊,慢慢地說:&ldo;齊天負責把藏民們的遺體送回去,已經啟程,你放心。至於你爹孃。後天我們就走了。七爺已經讓人買了棺材,應當是今晚或者明天,尋到適當的地方,把人掩埋。&rdo;
他語氣歉然。覺得時間倉促,不夠妥當。
玲瓏卻鬆了口氣,感激地說:&ldo;多謝你們。&rdo;
萍水相逢而已,他們又是有差事在身的人,能夠做到有棺有墓地,已經仁至義盡。沒有他們,她孤身一人怕是還無法料理後事。
離得近,她以後會經常去拜祭。
下車後穆少寧想到了什麼,拿出藥瓶給玲瓏。
玲瓏後退一步不肯收。
&ldo;拿著。&rdo;穆少寧擰眉看著她額上的傷,&ldo;你少不得還要再塗個十幾天。帶著它,每天擦一擦。&rdo;
&ldo;不用。&rdo;玲瓏搖頭推拒。
長那麼大,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藥膏能夠完全去除疤痕的。這東西肯定很名貴,她不能留下。
&ldo;讓你拿你就拿著!&rdo;穆少寧語氣嚴厲地說著,硬是把東西塞到她的手裡,&ldo;東西是七爺留給你的,不是我給你的。你要還,就還給他去!丟給我算什麼。&rdo;
玲瓏沉默了。好半晌,把東西認真收起來。不顧穆少寧的反對,她再次道了謝,而後盯著他腰間看。
那裡懸著的是藍色翎羽。
&ldo;你這個挺不錯的。&rdo;她說,&ldo;不過我覺得藍色不夠漂亮。白色或是玄色的才好。&rdo;
&ldo;白色?&rdo;穆少寧哈哈大笑,&ldo;我是不能用的。我們那兒只七爺一個人是白翎。他可是我們北……&rdo;
瞥一眼前頭大門上的匾額撫育堂三個字,穆少寧輕咳一聲,&ldo;北堂的老大。南堂老大是紅色。嗯,我們那兒最大的官才是玄色。不過,就算是玄翎,也僅僅是官職高而已,不及我們爺厲害。&rdo;
看著小姑娘認真求索的樣子,穆少寧心癢難耐,忍不住小聲炫耀了下,&ldo;跟你說,這裡離京甚遠,所以沒有人認出我們。如果是在京城,嘖,就憑我戴的這個。&rdo;
他晃了晃身側藍翎,&ldo;旁人見了我也得恭恭敬敬的。&rdo;
玲瓏點點頭。
原來他在京城是很厲害的人,在一個地位很高的官衙裡面,做以&ldo;北&rdo;字為首的衙門的首領。而且,家中應該是行七。
她記住了。
穆少寧把玲瓏送進了撫育堂,還是提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