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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劉旭聽完,倒抽了口氣,回身問他。“金絲楠木啊?那棺材花了你多少銀子?”
“三千多兩!”任海想了想,而後一臉嚴肅。“末將一直敬佩王妃,這錢不算什麼。”
“是不算什麼!”劉旭點點頭,淡淡道:“差不多你全部家當了吧!你打算讓菊兒跟你以後,喝西北風麼?”
“不是,這是為了王妃啊!菊兒定然是極贊成的!”任海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但那裡不對又說不上來。“王爺。末將這就去把骨灰罐抱回來吧!”
劉旭氣樂了,冷哼了聲。“讓本王去守著一個死囚的骨灰,調解相思?你將王妃置於何地?”
“啥?”任海頓時覺得天雷轟轟。晴天霹靂。想起了菊兒的拿手好戲,面色煞白。“那不是王妃?”
劉旭冷冷地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腦子被驢踢了!”
話罷,他伸手推開書房的門,邁步走了進去。只留下任海一人,在夜風中凌亂。
而此時的染黎,正躲在京城外的一座破廟裡。
她身體還很虛弱,所以,走不遠。
天黑之前,她曾菊兒不注意。用劉旭留給她的迷藥,將她迷暈了丟在屋子裡。自己則順著澡堂裡的密道,偷偷出城。
她不能帶上菊兒,因為菊兒的幸福在京城。她不能自私地帶她遠離幸福,而莫輕柔,到底是匈奴王后,昭元帝不敢對她如何。如今匈奴使者已然到了,那莫輕柔回匈奴是遲早的事。
破廟很破。
屋簷瓦片塌落無數,連勉強的遮風擋雨都做不到。
她縮在角落裡,身前燒著一堆火。
靠在牆上。一雙眼睛靜靜地盯著跳躍的火光。忽然覺得,她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
“爺爺奶奶對劉譚,應該已經有所防範。不然,爺爺不會進宮辭官。想來,也是為了保住染家族人,退隱朝政修生養息了。至於父親,他定是為了染沫兒。”
望著火堆,她低低一笑。
退一步,未必就是輸。有時候,退一步,是為了贏的更漂亮。
前世。她跟了劉譚十年,對他的秘密和習性。都瞭解深刻。
做安王妃的時候,時刻有人盯著。不好有大動作。更何況,那時邊疆事急,讓她有心無力。
而如今,卻不一樣了!
這一夜,很多人睡不著。
皇宮,三皇子劉譚的寢宮裡。
白飛飛安靜地坐在自己房間的梳妝檯前,任由宮女為她梳髮。
“三皇子呢?”她語氣輕柔地問。
一名宮女在她身邊蹲下,為她輕輕地敲腿。“回皇子妃,三皇子去了染側妃的屋子。”
白飛飛點點頭,面上柔和依舊,只是眸中深處多了一絲不甘。“染側妃,今兒才來,屋內用度可要仔細些。莫讓皇子說本皇子妃虧待了她!”
宮女們點頭稱是,卻有一人不服氣道:“那染側妃實在歹毒,竟為了側妃的位置,讓她爹告嫡姐是匈奴血脈,叛國通敵。皇子妃您這般善良,可別被她算計了去。”
“正是!”正為她梳髮的宮女點點頭,十分贊同。“他爹也不是好人,偏心地很,據說當著皇上的面兒,掏出了十幾年前的休書,並讓接生婆證明安王妃乃是早產,根本不是他親身閨女。這十幾年的父女情份,竟然抵不過一絲血統。當年奴婢在大雜院時,多少孩子都沒了爹孃,被雜院裡的奶奶們收養,誰管是誰的孩子!”
“夠了!”白飛飛嘆了口氣,柔聲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染肖鈺已抬了姨娘為夫人,那姨娘雖是個官奴。但如今,也在皇子的幫助下,沉冤得雪。都是可憐人,那染沫兒如今才是染家嫡女。你們以後嘴嚴一些,莫讓人抓了把柄。到時候,可沒人能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