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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日就要應驗。”
芳馨將字帖放到下首的圓桌上,又將筆墨等物搬開,方恭敬侍立在旁:“姑娘請說。”
我拉起她的手,示意她坐在我身邊。芳馨初時不敢,見我執意如此,方挨著邊坐在榻上。我便將剛才錦素所言轉述於她,她大吃一驚道:“曾娥的孩子明明是……”
我深吸一口氣,閉目道:“姑姑,當初曾娥出事的時候,我與皇后早將四五月間的起居注細細看過,根本就沒有曾娥承幸的記載。而她腹中的孩兒是怎麼來的,想必姑姑最是清楚不過。”
芳馨嘆道:“曾娥……這孩子頗為糊塗。只是既是從未被恩寵,姑娘也查閱過內史了,那於大人重新抄錄的時候,又怎會有這樣一條?”
紅木小桌上的綠茶早已涼了下來,栗子在炭火中埋得太久,逸出一股焦糊的氣味。我閉目凝思片刻,說道:“抄錄內史,是內史館中執筆文書的職責,李公公和錦素趁他們不在,私自謄抄,且擅自新增曾娥承幸的條文,如此篡改內史,依國法是大罪。”
芳馨大驚道:“李公公和於大人為何如此?於大人為何竟肯將此事告訴姑娘?”
我定定的看著芳馨驚異的面孔道:“姑姑且想想,李公公和於大人是向誰盡忠的?是誰能在他們干犯國法之後,替他們遮掩?”
芳馨目視西南方道:“是定乾宮和遇喬宮……姑娘是說……”
我厭惡的別過頭去,冷笑道:“姑姑還沒想明白麼?皇上這是要——廢后!”
芳馨頓時跳起身來,將右掌壓在我的唇上,輕聲道:“姑娘縱是知道,何必說出來,須知隔牆有耳。”
我忙點頭,芳馨這才放下手掌,想了想道:“姑娘既說他們重新抄錄內史,只寫了小半本,那兩個文書便回來了。想他們並不知內情,若從頭核對,定能查出謬誤的。”
我嘆道:“要想不讓他們核查出,又有何難?只需將原本中的這兩頁悄悄撕毀便是。內史館中的人只當是掉入水中,水浸脫頁,不經翻動而損壞了。且內史缺失,於他們也是大罪,既然有人已經謄抄過了,又何必多事?何況皇上下旨急著要看,自然不容他們重新再抄。再者,那兩個謄寫的文書也未必知道是錦素他們動了手腳,說不定只當是自己的同僚抄了一半撇下的。”
芳馨掩口道:“好細緻的心思!”
我哼了一聲道:“若不細緻,如何能——姑姑在宮中多年,可聽聞皇后有什麼大錯麼?”
芳馨微微側頭,片刻道:“皇后娘娘雖然嚴了些,但確是沒有大錯。就是曾娥和杜衡兩個,也是照宮規來辦的,只是她們自己沒有熬過刑去。論理,這應當怪她們自己犯錯在先,實在怨不得皇后。”
我凝視著面前的紅燭蠟淚緩緩而下,嘆道:“如此姑姑該明白了吧。”
芳馨恍然道:“那於大人將此事告知姑娘的用意是……”
一時之間手腳冰冷,我將雙掌靠近燭焰取暖,方覺手心有灼人的熱度。我縮回雙手,說道:“我曾和皇后一道看過起居注。若皇上以此質問皇后,皇后恐怕會求皇上讓我去作證。若皇上顧念皇后身份尊貴,應會給她這個自辯的機會。到那時,我明知聖意如此,卻不得不說實話。也不知道以後我是否能留在宮中了。”
芳馨沉吟道:“姑娘若順著皇上的意思說呢……”
不待她說完,我立刻駁斥道:“皇上於篡改內史之事一清二楚,若說我曾看見過曾娥承幸的記載,那便是欺君。不但如此,我還會被皇上看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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