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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聽要聽!快講!”
“最後啊~~~ 奴隸被獅子‘啊嗚’一口吃掉了!”
“……”
“呵呵,好不好聽?”
“騙人騙人!哥哥騙人!”
“誰會騙你啦~~~ ”
“就是騙人!哥哥大騙子!—— ”
……
安寧被哥哥從夢中生生氣醒,且氣得“呼”一下坐直身子起來,半點兒睡意都沒了,嘴裡還唸叨著“騙子騙子”,直至眼內清晰了周圍光景——
不對呀!
安寧揉揉雙睛,不相信地左顧右盼,卻發現自己的家—— 化作了一片瓦礫!就剩自己和身下這張土炕,孤零零地撂在冷颼颼的夜色底下!再往遠處看,哎呀!鄰居家的房子也變成了廢墟!還有鄰居的鄰居家、鄰居的鄰居的鄰居家……整個村子都成平地了!全都是倒塌的房子、折斷的大樹!一個人也看不見,一隻牲畜也看不見,連一隻麻雀也看不見!
“娘!—— ”
“小棗!—— ”
抖得無法下炕的安寧四面亂喊,卻連回音也沒一聲。
再抖炕都要散架了,可是沒法子啊,安寧真的真的太害怕了。就在這時,一小撮涼涼的鬼火兒飄遊過來,左一下、右一下地盤旋在安寧眼前:
“主人~~~ 主人~~~ ”
“……小棗?!”安寧呆了,兩眼緊盯著鬼火心裡那個黑白花色的小狗頭,硬把自己盯成了鬥雞眼:“……怎麼……”
“……汪嗚~~~ 我,大家,都被吃掉了~~~”
“吃掉了!?被誰?!”
“它!”小棗的鬼火飛向安寧背後。
安寧聽到了粗重的鼻息聲。她抖得愈發厲害,腦瓜險要抖掉!哪敢直著看啊,掃一眼就已經——
是鹽樺林裡那隻怪物!它的箭傷全好了,羽毛精神抖擻地聳著,活像一隻紮起架勢準備戰鬥的貓;且不知怎的,它的個頭竟比之前大了好些倍,高過一間屋、長過一條船了!兩條粗腿跟鐵塔似的,一口能吞下兩三人!
安寧徹底駭傻,動也動不了,叫也叫不出,只看著怪物低下頭,嗓子裡發著呼嚕呼嚕的聲響,後爪在地上刨了幾下,巨嘴張開—— 天哪!簡直是座血紅的城門!牙齒快趕上她手腕粗了!……糟了糟了,怪物肚子還癟癟的,它要吃她了!—— 怪物用下顎猛一撞安寧的炕,力道大得像地震!安寧驚叫著被“彈”上半空、“呱唧”一聲倒進了它那巨齒嶙嶙、熱氣騰騰的大嘴裡!
救你你還吃我!沒良心的東西!我真成了東郭先生、救蛇的農夫!安寧又怕又惱、又哭又罵,卻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怪物嘴裡,感受著黏膩膩的唾液、蒸滾滾的熱浪……她斗膽往深處瞥了一眼—— 那黑洞洞的喉嚨!呼呼地噴來一股擋不住的吸勁,無底洞一樣!
怪物的腦袋高抬到空中。它含著安寧,緩緩地轉過身,轟隆隆走向海邊。奇怪的是,它的嘴始終沒合攏—— 但也只是半張著、上下牙碰在一起,組成一個堅固無比的牢籠,隨它沉重的步履震動、顛簸……只有幾縷闇弱的月光從牙縫漏進來。安寧迷迷糊糊地躺著,什麼都看不清,耳中也懵懵的,觸覺卻因此敏銳許多,只知渾身上下、毛髮褻衣全被唾液溼透,潮熱難耐,身上還纏著怪物那又大又韌、又粗又長、溼滑可厭且極不安分的舌頭,令她感覺遭受了天大的侮辱,哪怕逃脫得命,今後也沒臉見人了。
這回……真的沒戲了……
……褻衣跟浸過水的生宣紙似的,貼得好緊、好難受,啥都能看見了……好羞人……
……溼溼的,滑滑的,黏黏的,熱熱的……哪兒都被舔過了,每寸皮肉,每條縫隙,連羞羞的地方也……
……好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