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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為範夫人去天台觀給外祖母祭祀祝願。
在下山歸家的途中,行至懷安觀與天台觀中間那段山階的時候,一人正拾階而上,與她們相錯開。
然前去為她找遺落的白玉釵的玉藻為此不解:“如此嚴寒的天氣,這郎君為何赤足在雪中行走。”
她也轉過身去端詳,男子一身黑色直裾深衣,不扎不束,頭髮亦是披散開來,外披黑色暗紋大氅,面容是病態的白皙,撐著柄月白蓋傘,長到極地的袍擺遮蓋一切,只能在他抬腳拾級而上的時候,看到那雙赤著的腳。
當時自己好像是說了句:“大約是心揣赤子心,無懼風霜雨雪。”
思緒回籠的謝寶因放下匏瓢,雙手疊著落在膝上,腿腳已經毫無知覺,如今雖已有高腳椅,可開朝太祖為恢復在亂世中崩壞三百年的禮樂,在與王謝等士族和大儒商議後,規定人之三禮需嚴格按照周禮進行,以示本朝國祚綿長。
林業綏接完旨回來,長身立於廊下,靜瞧著屋內燭火下的女子,面若明月,儀靜體閒,始終持著貴女修養,跪坐在那裡一動未動,哪怕身側無人,她也不會有半點失儀。
渭城謝氏女郎的身份足以高配天下的高門士族,卻被嫁給他。
脖頸那麼細又是如何能夠承受住足金半鈞的蓮冠的。
他跨入寢舍,吩咐左右侍者:“卸冠脫服。”
謝寶因望去,還沒看清人,復又垂頭,強忍著麻痛感,由侍兒扶起,不敢再有半點疏漏,猶如木偶般任侍者脫冠服。
這些禮儀都由禮部專門派來的侍者執行完成,而新人吃剩的各類臘兔及魚等熟食會分發下去,玉藻觀完同牢禮後,大概也跟著旁人去吃了。
男女侍者各司其職的上前為他們脫去頭冠及禮服後,手持著燈燭低頭離開,屋內瞬間昏暗下來,只有裡間還有燭火未熄。
接下來要為新婦解纓。
林業綏走過來牽她,聲音溫潤:“這裡看不清。”
謝寶因稍作猶豫,略帶涼意的右手已落入男子寬大幹燥的掌心,她落後一步,前面的男子還需微微仰視,年初她量的身長有七尺一。
如此看來,林業綏至少八尺。
臥榻前,一雙手仔細認真的解去女子束髮的五彩紅繩,只怕力道稍重扯痛髮絲,半刻後,順滑蓬鬆的烏髮披散而開,淡淡梅香彌散周身。
解纓過後便是敦倫禮。
兩人各自脫完木屐在臥床躺下,旁側身影伸手要來解衣帶,謝寶因不由得緊張起來。
清晨,李傅母還來親自與她言及此事的重要,倘若有所謬誤,以後郎君的寵愛也將會受影響。
“今日幼福好像一直垂著頭,為什麼不抬頭看看我?”林業綏收回手,單手撐頭側躺,溫柔注視著緊閉雙眼的女子,輕輕笑道,“我長得不難看的。”
幼福是她的表字。
當年問名禮時,兩家已經互透過。
謝寶因緊繃一整日的心絃在這一剎那鬆開,嘴角因繃不住而綻放開笑來:“幼福知道。”
去年在緲山時就知道。
劍眉星目,神情清朗,似松竹挺拔。
“那為何不睜眼看我。”
在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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