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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五個字,終於把要說的話說了出來。天下不服,這個天下,代表的是除直浙、天津還有新近的臺灣府之外的天下,這個天下,代表的是近八成的文武官員,近九成的地方官吏,這個天下,代表的是七八成的讀書人,還有十萬士紳。
一個如此多人反對,將其視之為寇仇的人,怎麼可以主持大局,一旦如此,必定會使人和朝廷離心離德,會使人產生不滿和怨氣,只要有人跳出來,那麼這個天下,就將站在徐謙的對立面,同時,也站在了朱載基的對立面。
正如宋神宗,他縱是大力支援王安石,支援新黨,可是王安石和新黨已經得罪了這個天下人,天下人必定要反彈,必定會反擊,最後連新黨的最有力支持者宋神宗,也不得不妥協。
這個天下,乃是士紳的天下,近千年來,他們掌握土地,他們掌握輿論,他們和天子共治天下,他們是王朝穩固的基石,既維繫了大宋朝,同時也是維繫大明朝的根基。
而現在,徐謙比王安石對這個天下的傷害更大,王安石不過是像這個天下的人多收了一些稅賦,想要用這些天下人的銀錢,來增加國庫的收入。可是徐謙更加直接,他直接斬斷了這個天下人的根本,使這些崇尚田園的天下人,徹底的消亡。
這些天下人,既是大宋時的舊黨,也是如後世美國的南方莊園主,他們自身受到了傷害,就會進行最瘋狂的反撲,無論是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
因為天下人掌握的特權,絕不容許低賤的商賈剝奪,他們控制的輿論,決不能易手,他們的財產,決不能因為新政的開始而大幅縮水。
這些人之所以反對徐謙,並不在於他們個人情感上對徐謙有絲毫的感觸,也不是因為徐謙長得好壞,無論徐謙什麼出身,他們之所以反對,是因為商賈正在快速的積累財富,一個商賈一年積攢的財富,遠遠超過了同樣的地主,大量的白銀流入,也使銀錢貶值,大量的勞力吸引到了工坊,使他們的土地荒蕪,使他們的田地不得不花費更大的代價,才能有人為其耕種。
地主的屬性很簡單,一方面,他們依靠土地來維持自己的生計,可是勞力的減少,就使得他們的生產資料,也就是土地,變得越來越不值錢,因為從前誰握有土地,誰就有了說話的權利,可是眼下,勞動力有了選擇,一旦地主不能滿足他們,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用腳投票。這種情況之下,地主就不得不減免地租,不得不花費更高的代價,來吸引長工。
更可怕的是,地主們愛儲蓄,他們有了糧食,賣了銀錢之後,就會存起來,可是貿易開始之後,天下的財富流向大明朝,白銀的價格,越來越貶值,三年前的十兩銀子,已經和現在的十兩銀子不可同日而語,這就意味著,許多地主幾代積攢的財富,因為不可能像財主那樣不斷的進行投資,不斷的將十兩銀子變成十五兩、二十兩、三十兩甚至更多,他們會突然發覺,他們手中的銀子,已經越來越不值錢了。
更可怕的是對輿論的控制力,從前輿論多是受地方鄉紳搖擺,可是新興的階層們有了銀子,於是一個個報館如雨後春筍的冒出來,這些報館的背後,就是一個個商行,沒有商行的支援,任何報紙都不可能坐大,輿論的控制,等於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落入了這些士紳眼裡不值一提的一群賤民之手。
輿論的控制,十分可怕,因為在大明朝,地方官員是極重輿情的,你的政績好不好,就反應在輿情之上,在從前,你的政績是在所謂計程車紳口裡,士紳們高興,願意拿出點銀子,讓你修一下縣學,那便是德政,而只要大家願意說你好話,那麼無論你多麼的貪婪無度,對小民如何的殘暴,那麼你也是愛民如子,是天下官員的楷模。
可是現在呢,又有一隻手,控制住了地方官員,因為許多地方官員,不得不看報紙的眼色,報紙的傳播畢竟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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