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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號,是一項懲罰,犯人必須在脖子上套著幾十斤重的枷具,因為刑具太過沉重,所以身體前傾,因此只能像老鼠一般佝僂著身體屈膝跪著,而且在行刑的過程中,除了喂一些清水之外,不得進食,三天時間縮在衙前風吹日曬,表面上好像只是三日,其實卻是一項重刑。
張書升興致勃勃地等著張太公回來,原以為會帶回來什麼好訊息,結果張太公見了他,只是苦笑搖頭。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衙門裡的差役隨即便如狼似虎地到了,直接拿了張書升,便揚長而去。
張太公愣住了。
他沒有收拾掉這徐家父子,就已經心如刀割,現在還要搭上自己的幼子,哪裡吃得消,氣急攻心治下直接暈了過去。
張家頓時一片混亂,老爺直接病倒,少爺又被帶去了衙門,那管事張進只得一面照料張太公,一面請人到衙門裡去打探訊息。
“那蘇縣令還有那姓徐的小子,老夫若不報此仇,便誓不為人。我張家士紳人家,何時受過這樣的大辱?蘇墨這狗官,莫非以為他是破家縣令嗎?”
恢復了神智的張太公大聲咒罵,一邊的大夫連忙勸慰他,請他萬萬不能再動怒,可是這一腔的怒火怎麼消得掉,或許之前張太公恨只恨那徐家父子,可是現在,張太公更多的仇恨轉移到了蘇縣令的頭上。
“張進,小少爺如何了?”吃了一碗參湯,張太公的臉色已是紅潤了少許,想到他那幼子便忍不住關切。
張進躡手躡腳地到了榻前,卻是眼淚模糊,低泣道:“老爺,少爺的事,您就別管了,你的身子都成了這個樣子,大公子又遠在江寧,這個家還指望著老爺撐著呢,衙門那邊只是枷號,也就三日能放回來了,小少爺雖然要吃些皮肉之苦,可是性命總能保全。”
“這狗官!”張太公又是大怒,說是說皮肉之苦,可是張太公卻是知道,自己那幼子自小養尊處優,枷號三日,還三日不能進食,這一番折騰,天知道最後會落下什麼病根。
更重要的還有那衙門強加於張家的恥辱,張家在錢塘已歷經數代,最盛時好歹家裡也是出過進士的,雖然這幾年沒有什麼顯赫的人物,可在錢塘縣那也是呼風喚雨的世家,到任的地方官員,哪個不要畢恭畢敬?偏偏這一次不但連一對賤役父子掰不倒,反而搭上了張家的少爺,想想自己的兒子帶枷在衙門口被人圍觀,張太公便感到一股奇恥大辱蔓延全身,是可忍,孰不可忍!
“立即去信,把大公子叫回來。還有,叫人去仁和縣、去知府衙門裡走動。”張太公想了想,又道:“張勝,你親自去一趟江寧,此仇不報,張家還有什麼臉面在這錢塘,在這杭州立足?”
張太公眼睛一張一合,呼吸越來越急促,隨即冷笑道:“可恨,可恨!”
張進安慰道:“老爺還是注意身體的好,其他的事,小人自會安排。”
張太公這才吁了口氣,不過很快,外頭便又是鑼鼓和嗩吶聲喧天,一陣陣哀樂傳來,這一次比起開張那一天更至善至美,連哭聲都有了,哭聲是滔滔大哭的那種,撕心裂肺,聽著都令人窒息。
張太公好不容易緩過來些的臉色又驟然黑到了極點,嘴唇哆嗦發抖,他活了一輩子,還沒有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
張進眼見老爺這個樣子,他心裡只是嘆息,姓徐的實在太囂張了,把老爺氣成了這個樣子還不干休,據說最近那徐家義莊又添了一項服務,說是人死為大,尤其是那些客死異鄉的商旅,他們的親人不能在旁為其哀鳴,所以特別增加這一項哭喪的服務,那些哭喪之人都是從鄉下請來的鄉婦,一個個嗓門都是如雷震天,現在那徐家義莊是隔三差五地傳出哭聲,有時候夜裡也哭,嚇得闔府上下毛骨悚然,張家這樣的大族,本來平日多有一些士紳世族的親友來走動,可是近來卻是門可羅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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