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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號早上,楊景行去音樂學院上課。這時候胡以晴也不能跟來了,就打個電話關心一下。
本來以為沒什麼人來上這種課,一看才發現這個輔導班還辦得真是熱鬧,三十個人一班,同時開了三四個。
上了課才發現,輔導班真是應試教育的利器。那考點考題都是針鋒相對,就算從來沒碰過樂理的人,只要來把這十節課上好了,估計考試就沒問題了。
而一個教室裡的人,肯定有那麼幾個是競爭對手。音樂學院又沒擴招,每個專業就收那麼幾個人。每年幾千人報考,最終能走進校門的就三四百人。最殘酷的是這幾千人中的絕大部分都是辛辛苦苦準備了很長時間的。
大家就難免偷偷互相觀察一下。看楊景行這鳥樣,多半是考現代系的。你看,聽課的人基本上都有錄音筆,就他,連支鉛筆都沒有。
上午的課結束後,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在寒風中孤獨的走出音樂學院大門,各奔東西。楊景行是真不專業,這種時候了才在廣告牌上找琴房出租的小廣告。感覺他現在是一天不摸琴就手癢癢,其實就他目前的技術,雖然被李迎珍罵得顛三倒四,但是考個鋼琴系還真是沒問題。
楊景行先去看了第一家琴房的情況。蠻不錯的,雖然也是小房間,但是隔音效果好,琴也不很差。而且這裡沒床,不提供住宿,衛生條件還可以。
可是這裡所有的琴居然連通宵都被別人包了,只有兩張琴的下午還空閒出幾個小時。、下午要上課呢!
楊景行又走了比較遠的距離,找了第二家。這裡就是有床的那種了。女老闆娘很歡迎楊景行,說恰恰還有一個房間沒租出,一百塊錢一天。黑這些還在藝術道路上拼搏的窮青年,真是沒人性啊。
楊景行毫不心軟的砍價,說只白天練琴,不用住宿。最終談成六十一天。
大概是一個百來平米的大房間,隔成了八個小房間加過道,還有公用的衛生間。最後來的楊景行當然倒黴了,只能用靠近衛生間的那一間。
琴也差勁,雖然音都準,但是音色就不敢恭維了,還只能坐在單人床上彈。周圍隔音效果也不好,琴音繞樑,終日不絕。
用今天的租金送走房東,關上那形同虛設的小房門,楊景行坐在琴前,有感而發,先彈一遍《悲愴》第一樂章。
他的琴聲響起兩分鐘後,周圍的幾家就安靜了。楊景行也不怕洩露軍機,繼續彈他的,也希望那幾位能學習學習,激勵激勵。反正除了他,這兒的人多半都是朝鋼琴系奮鬥的。
練琴這麼久,終於能找到點優越感了。
楊景行把貝多芬搞了一個小時,肖邦搞了一個小時。而且純粹是瞎搞,在瞎搞中尋找對音樂的感知和領悟。如果要按照李迎珍的要求彈,會太影響鄰居們的心情。
看看時間,得去上下午的課了。楊景行開門出去,斜對面房間的人也正出來,一個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穿著羽絨服和牛仔褲的女孩。
………【第二十五章 喻昕婷】………
“你好,你今天剛來吧?”女孩子主動和楊景行打招呼,說話的聲音有點沙沙的。她和夏雪差不多高,但沒那麼瘦,短馬尾辮有染過。這女孩臉蛋圓圓白白的,眼睛也圓圓的,嘴巴好像也圓圓的。她的鼻子真的很小巧,尤其你是盯著看的話,好像耳朵也有點小。這姑娘個頭也不矮,怎麼就讓人感覺小巧玲瓏的。
楊景行受寵若驚:“你好,是剛來。”
女孩臉上的微笑一直保持著:“是去上課吧,一起走吧。”她又敲敲自己隔壁的門:“耿西東,走了。”
一個男生從房裡出來,高高瘦瘦的,戴著大眼睛,過時的精細中分頭和尖尖的臉型看著很不搭配。
女孩熱情的作介紹:“他叫耿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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