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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泥潭。
在楊景行之前的作品中,和聲的運用可以說是越來越熟練自如的。比如從《雨中驕陽》到《風雨同路》,之間就有個很大的進步。老師們對《風雨同路》大方褒獎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這首曲子不但旋律好,鋼琴部分的和絃更是精彩。不誇張,不貧乏,實事求是,很理性的感覺。
讓賀宏垂尤其高興的是楊景行在後來進行《雨中驕陽》的管弦樂團編曲時所表現出來的舉重若輕駕輕就熟,顯得對配器和和聲這兩大件已經掌握得面面俱到了。別說學生,就算是教授或者一般的作曲家也未必能在幾十件樂器的編曲上顯示出那麼豐富的經驗。
可是如今,楊景行在這首新曲子上卻表現得有點畏畏縮縮,似乎一下就變蠢了,這才十幾件樂器呢。
期中的原因,兩個教授看出來了,不過沒說,因為怕打擊楊景行的積極性或者是低估了他。
齊清諾看出來了,而且直言不諱:“……民樂的和聲理論匱乏是眾所周知的,我覺得需要我們去嘗試去豐富。可能在老師們看來三零六不夠嚴謹,但是覺得借鑑不是壞事……”她像是寫評論一樣下結論,沒什麼個人情緒。
這確實就是楊景行遇到的問題,《雨中驕陽》編曲的時候,他有無數現成的經驗和技巧可以拿來用,就相當於學習了知識點去解決和這個知識點相關的問題。只要掌握得夠紮實,不太蠢,就完全沒問題。
《雨中驕陽》的好聽,很商業化!說嚴重點就不是出自藝術家之手的藝術品,而是熟練工匠的優秀商品。
可給三零六量身打造的新曲子完全不一樣,看看這個樂隊組合,就是奇奇怪怪的。當然,現在已經有不少這種打著民樂的幌子演奏西方音樂的組合,有個別還做得不錯,獲得了一些關注或者成功。
可楊景行的目標和眼光顯然是奇葩型別的,看看他的主旋律構架,總譜中各種各樣的曲式技巧運用,各種各樣的作曲手法豐富,他用了幾個月的時間,目標顯然不是寫一首聽起來還像那麼回事的小曲讓三零六像演奏《雨中驕陽》所謂的民樂版那樣,去獲得一點點喝彩和掌聲。
僅僅用民族樂器演奏,那不一定是真民樂。或者還是老祖先的《霸王卸甲》,《高山流水》,《二泉映月》……重複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抱祖宗大腿最沒出息,沒發展就等於滅亡。
當然,除了楊景行和齊清諾,有理想發展民樂的音樂人還多。高階一點的,會寫一些器樂作品,在調式上感染點中國味,聽起來就很是那麼回事了。可是偶爾一首琵琶曲或者一首二胡曲是拯救不了民樂的。
發展才是硬道理。楊景行跟邵芳潔學二胡的時候,邵芳潔就說起過她的偶像,一個已經旅居國外的頂級二胡演奏家,叫許可。這位大神對二胡所做的貢獻才是真正的繼承,沒有發展你繼承了有屁用!
當許可用二胡演奏《野蜂飛舞》的時候,或者是在西方管弦樂團的配合下演奏《流浪者之歌》的時候,他那無與倫比的技巧讓二胡做出了對音樂的全新演繹……作為我們新一代的炎黃子孫,有可能會在某個時刻比聽《二泉映月》更驕傲。
如今楊景行想做的就是這樣的事,不過不是在演奏技巧上,而是在作曲技巧上。可是他當然沒不要臉到跳著腳對朋友和老師大聲喊出理想的地步,所以只能點頭同意齊清諾的話:“我是想找點新方法。”
其實齊清諾在寫《雲開霧散》的時候顯然也在這方面做過嘗試,她沒有失敗,但是也不是多成功。所以《雲開霧散》儘管是首優秀的作品,但並沒得到老師專家們得交口稱讚。
如今這麼多人在民樂發展上各種嘗試的不得力,其中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傳統音樂理論知識的匱乏。儘管我們是個愛好音樂的民族,儘管我們有《二泉映月》這種能讓頂級指揮聽了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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