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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薄�
像是不喜歡他的道歉,許廷章斂著眉頭,定定地注視著他,過了一會兒,妥協地嘆了口氣,在他的頭髮上揉了揉,帶著無意間的溫柔:“傻了,又不關你的事,你道什麼歉?你比你妹笨多了,她當初也是算準了才幹的,她是許竟的媽媽,我能把她怎樣?而且事情過去那麼久了,現在也沒人記得了。”他們之間的交流,讓其餘三人都吃驚不小,許廷章還能有這樣一面,真是通情達理。
過了一會兒,有人先做了自我介紹,是在許廷章正對面的大男孩,他朝陸建輝伸出了手,說:“你好,我叫唐小棠,海棠的棠。”陸建輝只好握住了他的手,輕輕頷首致意,說:“你好,我是陸建輝。”許廷章有少許報復心理,他嘲諷地給唐小棠的名字加了附註:“這人是上中學才改的名字,以前叫唐糖糖,疊字,兩個糖果的糖。”唐小棠的白麵臉皮燒得火紅,像是就要噴出火了,道:“不許你用我爸爸給我的名字取笑我!”他的語調可有趣了,跟小孩子一樣,爸爸是讀成了“把拔”。
陸建輝看著他是沒長大的奶娃娃,怕鬧僵了,連忙打著圓場,說:“很可愛的名字,也很特別,你爸爸真疼你。”許廷章老神在在地哼了一聲,在他左手邊的青年也跟陸建輝握了手,他戴著一個金絲邊眼鏡,氣質溫文爾雅的,形容略帶著病態,彷彿舊式社會中的富家子弟,周身縈繞著若有似無的書香,卻又不至於給人嬌弱之感,“你好,我是周成鳴,是波塞冬海運公司的副總經理,我和廷章兩家是世交。”
波塞冬是本市最大的一間海上運輸公司,在全國範圍內也是前三甲。陸建輝生活再是封閉,也對他略有所聞,他同樣回了招呼,現在已經沒那麼拘謹了,剩下那位年輕人在抽菸,他的手臂上紋著條龍,短得豎立在腦袋上的頭髮染成了橘黃|色,這令他的頭如同一隻刺蝟,樣貌比許廷章還要狂妄張揚,他沒來握手的一套,直接就拿起桌上的煙盒,開啟抖出了一根,甩手扔給了陸建輝,說:“我叫任子耀,許廷章的同班同學,我是無業遊民,我老子是開賭場和錢莊的,在日x那個島國上還砍死過人,後面不知道怎麼搞的逃回來了,他是個老流氓,而我老大爺就是個死流氓……他去賣鹹鴨蛋很多年了。”他一邊介紹著自己,一邊順著圍坐的順序給人丟香菸。陸建輝撿起香菸,他是個良民,面對著這樣的社會人,少不免會緊張,於是他頗尷尬地把煙放在了桌子上,婉拒道說:“謝謝你,我不抽菸。”
他們四個人又重新洗了牌,陸建輝靜坐了片刻,他正選著脫身的藉口,許廷章突然拍了拍他的膝蓋,問道:“你肚子餓了吧?”他其實就是被餓醒的,不過也不好意思說白,只是回答:“嗯,我下去買點東西上來煮。”唐小棠在洗牌,他聞言就停住了動作,驚奇地說:“好厲害哦,你會做飯啊?我爸爸也會做飯哦,我爸爸做飯好好吃的,你多做一點,我也要,剛好餓了。”許廷章橫了他兩眼,冷冷說:“滾回你自己家吃去。”他說完就轉過臉,表情又舒緩了下來,低聲對陸建輝說:“廚房的保溫壺裡有海鮮粥,我媽帶過來的,你去盛一碗過來吃。”
唐小棠把紙牌握在手裡抽洗著,雙眼在數著自己的鈔票,嘴裡還抗議著:“許廷章,你變態啊,我們坐這麼久,你連杯水都沒給我們倒過!”任子耀的煙抽得很兇,他黃橙橙的腦瓜上飄的全是煙,嘴上就咬著菸屁股,說話就有點含混:“你話真多啊,糖糖。”唐小棠猶如被人踩了尾巴的貓,頓時就炸了,他把紙牌嘩啦啦地從左手彈到右手,喊道:“不許叫我糖糖,只有我爸爸可以叫我糖糖!”許廷章用手扇了扇湧過來的煙霧,怕它嗆到了陸建輝,不耐煩地喝道:“媽逼的,有你們這樣的嗎?任子耀你是在抽菸還是放火?你看我這滿屋子的煙……我舅子他不抽菸的好不好!唐小棠你收起的你戀父情節,膩歪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