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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吉走了過來,她說道:“她想玩,就讓她玩吧,今晚玩個痛快。”蘭澤聞聽,開心地跑過來,抱著德吉的大腿說:“阿媽啦,您和我捉迷藏好嗎?”
德吉強裝笑臉:“好啊,阿媽啦閉上眼睛,你藏起來。”
蘭澤看德吉在院子中間閉上了眼睛,她迅速跑開了。
“藏好了嗎?蘭澤,藏好了嗎……”德吉說著說著,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她淚流滿面,語氣哽咽。
扎西穿著喇嘛服,揹著包從樓裡出來,他看到德吉背身站在院子裡,閃身躲在柱子後面。突然身後傳來蘭澤的聲音:“爸啦,您要去哪兒啊?”
扎西嚇了一跳,趕緊現身,掩飾地說:“不去哪兒。”
德吉聞聽,睜開了眼睛,雖然背對著扎西,但她明白了。扎西急中生智,拉起僧袍,對蘭澤說:“來,這裡,快躲起來。”蘭澤鑽進了扎西的僧袍裡,然後喊了一聲:“藏好了。”
德吉像煞有介事地在院子裡東找西找,最後來到了扎西身邊問道:“你看到蘭澤了嗎?”
扎西故意大聲地說:“沒有。”
德吉返身走開了,蘭澤忍不住叫了一聲:“喵……”
德吉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蘭澤從僧袍下鑽出來,看到德吉淚流滿面,不解地問:“阿媽啦,您怎麼哭啦?”
“沒事兒。阿媽啦眯了眼睛……強巴,你帶蘭澤去睡覺吧。”
強巴帶著蘭澤走了。
扎西不好意思地來到德吉的面前,尷尬地說:“少奶奶,我剛才到你房間外,想跟你道別來著。”
德吉平靜地問:“你要走?”
“我……唸經還行,你家那藏獒,它也不聽啊。明天我要是被咬死……死我不怕,我怕給你惹禍啊。”
“你走吧,我不攔你。”
“你讓我走啦?”
德吉打量扎西,看著他身上簡單的行囊,說道:“別空手走,府上有看上眼的物件,你就帶上吧。”
扎西擺手說:“不……不用,我一個雲遊僧,什麼都不需要。”
德吉從腰間解下一塊綠松石的佩玉,走近他說:“這是我從日喀則孃家帶來的,是大清皇帝賜給我祖上的,一直給我帶來好運氣。你幫了我這麼長時間,無以報答,把它戴上吧。”說完,把佩玉塞到扎西手上,轉身即走。扎西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德吉走出幾步,又停住腳,背對著扎西說:“你快走吧,連夜出城,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免得明天他們把你逮回來。”說完,她進了主樓。
扎西站在院子裡,手裡拿著綠松石的佩玉,自嘲地說:“扎西,你就這麼溜啦?真不爺們兒。這……無功不受祿,這佩玉是皇帝賜的,挺值錢的……你堂堂七尺雪域漢子,被一條狗給嚇跑了,這要傳出去多丟人哪……不就一條狗嘛,憑我的修行,還對付不了一條狗。”他給自己打足了氣,耷拉著腦袋回了主樓。
扎西回到佛堂,躺在卡墊上翻來翻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他夢見自己被藏獒追得四處亂竄,他東躲拉薩,最後,藏獒把他逼到了山腳。突然,藏獒變成了凶神惡煞,朝他撲來。扎西從夢中驚醒,他滿頭是汗,驚恐萬狀。他乾脆起身,來到酥油燈前,拿過經書,開始唸經,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平靜下來。
他一邊翻經書一邊念著,經書偶有畫頁翻過,扎西的目光停在歡喜佛上。他靈光一現,欣喜若狂地把經書往邊上一推,“有了,有了!”他衝出門去。扎西一路小跑來到了下房,剛珠頭枕著靴子,正在破藏被下睡著。扎西叫道:“剛珠,醒醒,剛珠。”他見剛珠睡死過去,乾脆把他從藏被下拽了出來。
剛珠嚇得一激靈,問道:“誰啊?……少爺,什麼事兒?”
“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