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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李玲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
她說:“不要再這樣了。祺日。”
“不要一直用你的不明白當藉口,把所有人都耍得團團轉,這樣很自私。”
“真的。這樣……很自私、很自私。”
她快速地坐進車內,透過車窗,我瞧見她單手掩著唇,淚水從眼裡洶湧而出。
一顆、兩顆。
車子絕塵而去。
『不要一直用你的不明白當藉口。』
我不自覺地握了握拳,心情沉重地回過頭,卻瞧見白君瑞在醫院大門負手而立。白君瑞忙了一晚上,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問:“要不要喝咖啡?”
我跟著他走到了自動販賣機。
“卡布其諾行麼?”我點了點頭。
白君瑞將咖啡遞到我手裡,徑自在販賣機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煩躁地將手中的罐裝飲料牛飲而盡。
我有些擔憂地看了看他,斟酌了話語,出口的卻是:“舒伯伯會沒事的。”
白君瑞沒有回應,只是側頭看了看我。
“不會。”他緩緩說:“不會的。”
我不解地看著他。
白君瑞搖著頭,輕聲說:“我其實一直都知道,爸爸他快不行了。”
怎麼會……不行?
上一世,我走的時候舒伯伯的身子還硬朗的很,怎麼會……這句話,我說不出口。
這一世,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不管是人、或者事物,還有感情。
本不該這樣的,但是原來行走的軌道,已經產生變化了。
“爸爸他唯一的心願,是看見舒媛做一個快樂的新娘,嫁給她愛的人,不管對方是誰……你能明白麼?”
我點了點頭。
做父親的心情,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
“以前他其實不是這麼想的,他希望舒媛嫁一個門當戶對、年輕有為的人。”
他看著我,沉聲說:“王箏的情況,你也知道了。”
“他被自己的家族拋棄了。”
我握著罐子的手緊了緊。
“當年……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情,王家不是隻有他一個子嗣,再說……”
我知道的。
王箏的親生母親,是個舞廳的酒女。
白君瑞像是嘲諷地一笑,“王家不可能會為了他得罪任家,老夫人已經保不了他們了,那個人……”白君瑞頓了頓,而後臉色不改地繼續道:“總之,王箏那時候是被強制送出國的,就在你還在昏迷的時候。”
“那他身上的傷——”我下意識地開口問。
白君瑞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要自己問他。”
“舒媛為了他和爸爸鬧翻,非要去英國,爸只有他這麼個女兒,能斷得了麼?再說……去年,爸也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
白君瑞沉默一陣。
然後,轉頭看著我。
“小祺,你最近在躲我是不是?”
我震了震,機械地回頭看他。
白君瑞笑了笑,像是不經意地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什麼時候……
我垂了垂眸。
“那天,晚上……”
白君瑞點了點頭,往後一坐,語氣有些無賴地說:“我仔細檢查過案發現場了,你這個遲鈍的,怎麼想到的?”
“那個……那、那地方內側有……”
“有什麼?”
我睜圓了眼,瞪著他。
白君瑞臉上得意地笑了笑,“你不會是過幾天才發現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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