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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佩戴雙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十年前名震江湖後又銷聲匿跡的獨行劍客,洛十誡。
十年前,洛十誡以陰陽雙劍,單挑七七四十九個劍派掌門,無一敗績。名動江湖之後,他很快就消失了蹤跡,沒有人再見過他。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也無人知道他去向何方,只是有人聲稱他與播仙鎮旁的十戒城有關,但從未得到過證實。十年之後,他再次現身江湖,依舊隻身一人,卻不知所為者何。
有好事者,曾將洛十誡的劍法與梅獨凜的劍法做過比較。見過梅獨凜拔劍的人雖都已死在劍下,但越是這樣,對他的劍法,傳聞卻越是不少。有人說他劍法無甚,唯快而已。也有人說他的劍,翩若驚鴻,矯若遊龍。對洛十誡的劍法,大家的評價卻十分一致,息跡靜處,不動如山。他與梅獨凜,一個動一個靜,一個來如雷霆收震怒,一個罷如江海凝清光,孰高孰低,孰強孰弱,若是不比試一番,很難說的清楚。
江湖之大,可與梅獨凜比肩的劍客卻少之又少,神隱已久的洛十誡,算得上一個。
兩強相遇,必有一傷。洛十誡在這時叫住了梅獨凜,其中意圖不言自明。不少人暗自竊喜,等著看一出好戲。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洛十誡的表現卻令人大跌眼鏡。
他信步來到梅獨凜面前:“我已去城中各處問過,如今還有上房的僅此一家。若閣下不嫌棄,可與我共用一間。”
“掌門,這——”
太沖弟子正要說話,卻被梅獨凜擺擺手,示意他們閉嘴。他往前走了一步,離洛十誡又近了幾分,兩人身長相似,相對而立,猶如兩劍相峙,針鋒相對之感壓得周圍的人喘不過氣來。
梅獨凜冷冷看向他:“你是洛十誡。”
“正是。”洛十誡面色坦然。
梅獨凜眼光銳利:“你可知我是誰?”
洛十誡微微頷首道:“閣下是梅獨凜。”
“很好。”梅獨凜嘴角竟掛了一絲笑意,只是他應該很久沒笑過了,那笑意既冰冷又諷刺,顯得十分古怪。他再度朝身旁弟子揮了揮袖子,“你們自去找地方。”言下之意,是願意跟洛十誡同住了。
眾目睽睽之下,兩位針尖對麥芒的劍客,跟在小二身後去了後院,只留下還一臉呆滯,愣在當場的眾人。
“有趣。”辜一酩輕笑一聲,領著賈無欺施施然走下了樓。
第三十六回
夜深,月圓。
少林一行入住的六趣別院,靜悄悄一片。
忽然,別院外響起一陣“沙沙”的輕響,那是皂靴與雪地摩擦發出的聲音。別院一隅,雕花木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閃了進去。
室內的拔步床上,被褥枕頭擺放得整整齊齊,唯獨缺了一個酣睡的人。黑暗中,一點動靜都會被放大無數倍,可這間房內,除了來人的呼吸聲,聽不到一點聲響。
“小師哥——”
不請自來的客人,終於忍不住點亮了燭燈。他一身大紅錦袍,外罩一件雪白的貂裘,在昏黃的燈光下,愈發顯得粉雕玉琢,不似凡人。
這樣張揚的打扮,不是別人,正是薛沾衣。
可惜他開口低喚的人並不領情,依舊一動不動地盤坐在一張舊木凳上,雙目微闔。若不是他單薄的衣衫隨著丹田微微起伏,幾乎令人以為他已經坐化歸去。
能讓薛沾衣無可奈何的人,除了天皇老子,這世間恐怕只有一個
——嶽沉檀。
薛沾衣已經習慣了他的熟視無睹,自顧自拉了一張凳子,坐在他對面:“小師哥,我聽說師父又……”他咬了咬唇,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翡翠瓶,“這是上好的御製金創藥,我給你帶來了,你可別忘了用。”
翡翠瓶和桌面輕磕,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