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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財主，你算他最近要破大財，他不信，那麼祖爺就會找人在他後院放一把火，不出幾日，他就會乖乖來解災了。

入行後第三年，我當上了壩頭。祖爺說：&ldo;有良心的人才能當壩頭。&rdo;他說我的心還沒完全死，將來可以做他的位置。

我很難用簡單的幾句話來概括祖爺的性格，他狠起來，殺人不眨眼，他慈善起來，就像個菩薩。

平日裡，祖爺會接濟窮人，不是蜻蜓點水式地做做樣子，而是實打實地幫扶。我不知道他這是良心的懺悔，還是靈魂的救贖。

祖爺說做阿寶的最高境界是隻圈惡人、壞人，像我第一次吊的老太婆，那不是阿寶幹的事。那只是練手，也叫練心，善人敢騙，惡人就更敢騙了。

其實，我在心裡一直為那老太婆祈禱。老天開眼了，第二年春天，她的兒子竟然真的回來了，很快全國也解放了。後來，祖爺讓我在老太婆家的院子裡偷偷塞了很多錢。塞錢的時候，我感到又找回了自己。

做阿寶的睡眠質量都不好，常常夢裡驚醒。有時是笑醒了，有時是嚇醒了。沒活的時候，大家就拼命地喝酒，逛窯子，但有一個規矩，阿寶們要玩就去外地玩，可以盡情玩，就是不準在當地出現！

因為阿寶們平時都是以最莊重、最道德的姿態示人，尤其是壩頭們，開的都有門臉，平時天天坐門臉，都是道貌岸然，如果在煙花酒地被人看到了，那將是滅頂之災！

出去玩時，或多或少都要化化裝，這對阿寶們來說不是難事，每個人都有幾身行頭、幾塊假鬍子，行騙本來就要化裝的。

出去玩可以，但不能&ldo;走風&rdo;，&ldo;走風&rdo;就是在外地直接打場子，或者直接加入外地圈子，這是大忌。祖爺執掌這個堂口二十多年來，還沒有出現過一次&ldo;走風&rdo;。

有個小腳在外面玩完回來，染上了花柳病，最後活活爛死。死前他說想見見爹孃，祖爺不讓，祖爺說：&ldo;你這個死相見到他們，他們也會心痛而死。&rdo;

後來那隻腳死後，祖爺把他澆上柴油，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他死後，祖爺每月都會派人給他家裡送錢，說他在外過得很好，就是太忙，回不去。

我問祖爺為什麼不定一個規矩，讓所有人都不要出去嫖。祖爺說：&ldo;吃喝嫖是人的本性，做阿寶的用命在賭，為的是什麼？你壓住他的本性，他早晚都會反。吃飽了，喝足了，嫖夠了，他才有力氣幹活。&rdo;

那一刻，我感到人性是那麼的可怕。

祖爺唯一一次漏局

新人們學習了六字真言後，經常聚在一起討論，大家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然而祖爺卻說：&ldo;學會了六字真言，就離死不遠了。&rdo;

這一句唬得大家目瞪口呆，祖爺解釋說：&ldo;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沒本領的人，從來不敢起賊心，只有學會的人，才敢鋌而走險，本領是福，也是禍。所以，學了這些東西，做事時更應該小心！&rdo;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的確如此，沒學這些東西前，大家感覺無依無靠，學了這些東西，似乎抓到把柄，總想馬上試一試，罪惡的念頭一旦產生，危險也就隨之而來。

於是新人們開始猜想，除了這六字真言，還有沒有更高一級的秘訣，用來做最後的補救？

&ldo;有！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學到，&rdo;祖爺說，&ldo;這最後的一招就是直覺！也就是第六感！直覺這種東西說不清楚，但確實存在，任何事情來臨前，冥冥中都有一種預兆，只不過是有些人能感覺到，有些人感覺不到。&rdo;

祖爺就是那種直覺最靈敏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