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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一些蘊含靈氣的花草開始枯萎。
☆、十
涼國數萬大軍兵臨城下,駐紮在滄城城外,虎視眈眈。
自兩方開戰偃旗息鼓後,城樓議事廳就禁閉門扉,只聽得紛雜的爭論聲漸漸平息了下來。吱呀一聲,幾個將領疾步而出,領命回去調兵遣將。
“等很久了?”他最後一個走出來,一抬眼就看見了她拿晚膳的食盒站在門外,如遇到了三月暖風,融化了銳寒如霜的眉眼,說什麼嘴角唇邊都帶著笑。
“才來一會。”他長得高,她只能踮起腳伸手幫他整理好衣袍。
他順勢一摟,把她摟在懷裡,“快放手,湯都要灑了。”
“嗤。”他笑了笑,氣息從鼻孔噴在她的頸間,也不繼續捉弄她,牽起她的手就往書房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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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旌旗獵獵勢要割碎夜空,左邊星星點點的數萬大軍壓境,右邊明明滅滅的閤家燈火,這一道生死線,不知道要灑多少血和淚。新喪舊喪,連憑弔的片刻時機都沒有。
“這柄長劍有名字嗎?”
孟初辭為赫連城換好傷藥,收拾好桌上的殘羹冷碟放回食盒,轉頭就看見他在燈下檫拭長劍。
“有的。它叫追憶。”
“這背後可有一段情。”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沒有再說下去。
“明日想吃什麼?”赫連城自幼沒有孃親,怕是觸到他的傷心事,孟初辭也不做深究,一邊幫他整理好軍情奏章,一邊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不禁莞爾。
他偏著著頭,仔細的想了想,“你做的都好吃。”
送走了孟初辭,赫連城躺在榻上,手裡抱著劍和衣而臥。
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將軍家中有把世代家傳的寶劍,此劍有個不傳之秘,每逢危難之際,需用至親之血肉獻祭此劍,便可英勇無比萬夫難當,自然也就都化險為夷。
這一世,將軍與妻子伉儷情深,並把此劍視為不詳,極少動用。有一次將軍在戰場上遇險,妻子為了保全丈夫,顧不得家中幼兒,甘願祭劍。傳信兵把劍遞給將軍的時候,看到這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落淚了。此後,將軍身腰佩寶劍形影不離,將軍稱之追憶。
“情義百年後,何人可追憶?”
空蕩的夜裡,沒有人回答他,只有劍鞘的花紋烙在他的掌心,刻在了心上。手中劍,有母親的血,有父親的血。抱著它,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抱著父母一樣。
想起以前父親在的時候,給他穿的衣襟袖口都繡上紫萱,大概這是母親生前喜歡做的事。
劍下英魂無數,先祖們,是以雲國為己任,守這江山一輩子,拿自己的、家人的、同袍的命來換這世人眼中的現世安穩。而這次,換他拿起劍,保護自己愛的人,保護這錦雲之國。
他怎麼能讓她知道這把劍的故事,甘願戰死,也不願看她離自己而去。他自成名便踏屍骨無數,戰死殉國亦不枉他英明蓋世。
城池漸入昏睡。
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暗中。
“怦怦、怦怦、怦怦……”
“啊。”他吃痛一聲斷喝,捂著心口坐起來,心臟在胸腔的跳動傳過指尖,原來他還活著。心口留下一道彎疤,之前發生的一切全都歷歷在目。
“瀛洲神君,你終於醒了。”這一句似驚似嘆,宛如二人闊別已久。
面前的男子,墨髮灰瞳俊容天姿,身披紫羽華衣,白焰護在他的左右,額上一抹墮仙印,更添了邪煞之氣。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不過我不是你說的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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