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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爹地軍訓的時候……」
「你少騙人!這是我離開大陸的之後的事?你那五個月裡還軍訓了?」衛棲嚴肅地看著時盞秋,時盞秋撅起小嘴,一臉不甘地偏了偏頭。
「你說不說!」衛棲口吻威脅,時盞秋抱著雙腿,這會異常安靜了。
衛棲等了半天也沒撬開時盞秋金口,不由馬上再度加高聲音,異常激動道:「你說不說!時、盞、秋!」這聲音憤怒的,倒好像真的是在跟仇人對話。
「那天……爹地打的嘛……」時盞秋偷偷看了衛棲憤怒異常的臉,又害怕地勾下了頭。
「時司令為什麼打你?」
時盞秋把頭埋入膝蓋,看起來又哭了起來,「嗚嗚……」她纖瘦的背一抽一抽得,非常讓人憐憫。衛棲心下大痛,急急又詢問,「他為什麼打你?他不是最疼你了嗎?」
「嗚嗚……」時盞秋情緒突然間,爆發性地失控一般,一下暴哭了起來,她癟著下巴,滿臉眼淚縱橫,「那天……那天小棲說要一起出櫃,我回家跟爹地和媽咪說了,他就打我了嘛……」
衛棲的臉比剛才更加慘白了,白的發青,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什麼了,「你說什麼?你不是說……你不是說你沒有跟他們說嗎?」
「我說了啊,但是爹地和媽咪都不同意。我當時把頭髮全剪掉了……我說我喜歡小棲,爹地就說我神經病啊,一定要我們分手,說我丟人,說小棲是海軍司令的女兒,正三師的頭銜,身份高貴,不是我能碰的人。說我們時家也是靠衛家的幫助才上位的,叫我好好反省。爹地說我蠢啊……嗚嗚……我也不想這樣的,後來,爹地叫了警衛員打我啊,當時我熬不住了,就跟爹地說了,我一定會分手的。小棲,對不起啊……我不想分手的……嗚嗚……我是真的好喜歡你的……」
「你是說,那天我們在旋宮餐廳的時候,你身上還帶著這個傷?」衛棲感覺渾身越來越冷,難道自己一直都錯了?時盞秋當天也對她的家長說了?自己捱了母親一個耳光,一夜未眠,但時盞秋是被痛打了一頓嗎?
「嗯,是啊……」時盞秋哭得乾癟的唇,顫抖地承認了。
什麼,怎麼竟然是這樣?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狂跳不息。明明之前是冷的渾身僵硬,這些竟然周身發起了反常的滾燙。
我真的錯怪她了,我一直以為她不肯出櫃的——所以,一直恨她、恨她、除了恨她還是恨她,可是她呢?
她當時在旋宮餐廳的時候,一直帶著紅色小編織帽,就應該發覺,她把長頭髮剪掉了。她——當時身上還帶著這麼的重的傷,然後騙我說要分手?到底有多少鞭,怎麼密密麻麻地摸都摸不下手?
是因為她父母逼她?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給她多一點耐心?為什麼我沒有多給她一點解釋的時間,就那樣一廂情願地認為她背叛了我們的愛情?就那樣甩臉就走了?
把一身是傷的她放在旋宮餐廳裡?逃避瘟疫一樣逃避她,兩個多月不接她電話,刪掉她所有的郵件?看都不看一眼。
如果她真的背叛了,又怎麼會追來英國,這樣鍥而不捨呢?我是真的錯怪她了,天啊——我還,我還牽起了高啟嵐的手,還對啟嵐承諾要在倫敦結婚?!
後悔和羞恥的雙重激烈情緒,朝衛棲猛如泰山壓頂的力道負荷上她的血肉之軀。她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只能艱辛勞累、絕望無比地彎下了腰。無聲的眼淚從乾澀、幾乎凍僵的眼眶裡湧了出來,悄悄地、寂寞地、不為人知地隨著她熄滅掉的打火機一起,墜入黑暗中。
恨,我好恨我自己啊……我怎麼可以這樣對盞秋啊?!那麼多的傷害,究竟打了多少鞭啊?到底是怎麼把好好的女孩打成這樣了?這樣永恆難以平復的疤痕,怎麼不打在自己身上?我怎麼可以以為她不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