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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點了點削尖憐人的下巴,青歌兒並不像紅衫兒那般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只抿住薄唇,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蹙,半晌之後才輕輕拉了紅衫兒的手,走出人群來到角落處,四下看了看,輕聲道:“既然是班主決定,那就不會有錯。只是不曉得他們姐弟到底憑藉什麼而入選此次前院戲臺的比試。或許。。。。。。”
有意頓了頓,青歌兒低眼掃了掃紅衫兒一副被什麼東西給哽住的樣子,柔聲一嘆:“罷了,先前我還看到花家姐弟和薄鳶郡主還有諸葛少爺一併從小竹林裡走出來呢。許是他們求了這兩個貴人幫忙說情吧,班主也抹不開面子拒絕的。”
“豈有此理!”紅衫兒氣呼呼地雙手叉腰,嬌容一怒:“咱們一階一階,不知道多幸苦才成為三等以上的戲伶,這才有了機會可以展露頭角。可他們姐弟倒好,以為伺候了幾年郡主和諸葛少爺。自己就跟著成了貴人嗎?靠著攀附權貴來取得機會,真是小人之徑,著實讓人不齒。”
見紅衫兒愈發激動,青歌兒卻還是聲若細蚊,柔柔怯怯,吐氣如蘭:“人比人,氣死人。誰較咱們當初沒有去巴結著郡主或者諸葛少爺,隻日日夜夜不停歇地練功吊嗓。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班主格外開恩讓花家姐弟參加比試打擂,恐怕最後的結果也只有一個。。。。。。”
“什麼結果?”紅衫兒顯然氣的不行,豐滿的胸脯上下伏動著。
青歌兒卻依舊不疾不徐,聲如婉啼:“大家憑本事相爭,到時候是驢子是馬,拿出來遛遛才知道。”不過此言卻也顯露出了她心底的一絲不平衡,語氣刻薄。
紅衫兒鳳目流轉,倒沒發現平素裡和善文靜的青歌兒師姐也有這樣刻薄冷淡的一面,只跟著點點頭,勾起紅唇一笑:“也對,憑得他們諂媚糾纏班主得了個機會而已,最後的可是要拿出真本事來比試。聽說七日之後的擂臺,唐師父只請了戲班的老看官們,不多不少只有一百個。他們可是老戲骨兒,一個個火眼晶晶,比那些個達官貴人們還要識貨。到時候,看他們姐弟倆不現行露怯才怪。特別是那個花子妤,幾乎從未登臺,學了五年的青衣旦又如何,論扮相不如我等,論嗓音更是不如我等。咱們就走著瞧,看誰才能笑到最後!”
“師妹說的是。”青歌兒附和著,眼波流轉,纖手抬起,掩口笑笑:“這次比試,恐怕最後還是師妹才能拔得頭籌一鳴驚人呢。”
“哪裡”,紅衫兒嘴上否認,表情可是大大的不同,下巴微翹:“若非青歌兒師姐承讓,哪裡可能讓我得了頭彩呢。”
說完,紅衫兒心裡的怒氣也散了許多,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青歌兒告辭之後,柳腰一擺,就邁著大步去了“無華樓”,準備找花夷問個清楚明白,也好消消心裡的火。
這邊青歌兒也不耽擱,看著紅衫兒的背影收斂起了笑意,心中悶哼一聲,也轉身去了落園,準備找金盞兒指點一下她參加比試的唱段,好藉此機會一舉成為新晉弟子中正真的領頭弟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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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子妤還在沁園給四師姐浣衣。準備替她準備了下午的糕點再去無棠院看看,到底名單張貼出來沒有。雖然唐虞口頭上說了,但沒有親眼看到白紙黑字上自己的名字,心裡始終還是有些放不下。
剛收拾妥當,子妤回屋換了身水色的裙衫,點點綠萼綴於袖口裙角,雖然舊些,卻是她極為喜歡的一件衣裳。腰帶繫好,露出纖細單薄的身板兒,又對鏡將一頭青絲重新綰就,仍別上那支唐虞相贈的沉香木的簪子。雖然上面的點翠已經掉落了幾片,但她從來捨不得換下。
“子妤呢?子妤。。。。。。”
聽見外面傳來阿滿的喚聲,子妤趕緊理好服色,推門而出:“阿滿姐,我在這兒呢。”
阿滿一臉笑意,雖然臥病在床整整一個月身子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