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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人牽過樑盛的馬,又給他拍打身上的塵土,頓時院子裡好一陣煙塵翻滾,喬言微微一笑:“王爺不進來坐麼?”
“就來,就來。”梁盛自己呼嚕著兩隻袖子,一邊低聲咒罵“弄得本王好生狼狽。”
他抬頭見喬言只穿了件薄薄的絨線長衫站在石階上,又開始嚷嚷道“都站這兒幹嗎的?不知道給少傅卿加件衣服去?”
“我說你一吹就倒的身體,還這麼站著?不要命了?”梁盛緊走幾步,幾乎是拉著她的袖子,將喬言拽進屋裡。
“南郡氣候偏暖,一下子微臣還不大習慣。”喬言笑眼看他“倒是王爺,這麼急,從哪裡回來?”
“這不是老五要辦大喜麼,父王派了司儀和司理兩處增派人手去做結親隊伍,那些人都是些吹吹打打,舞文弄墨的,真要他們走上幾百裡地,那是比登天還難了。”梁盛接過萍兒的茶一口氣都灌了下去。
他擦擦嘴角繼續說:“這不,司儀的幾個上歲數的老宮人還沒走到半路就再也走不下去,人回來一大半,父王覺得臉上不好看,這才叫本王過去增援點人手。”
他越說越來氣似的,咚的一聲把茶碗放到桌子上,剛巧萍兒給喬言端茶來,嚇了一抖。
梁盛的臉頓時就紅了一下,悄悄望了萍兒一眼,喬言看在眼裡,心裡一動:“我這丫頭山野裡來的,沒見過世面,王爺虎威,怕是嚇著她了。”
她說完端起茶,隔著蓋子繼續觀察。
果然,梁盛囁嚅似的說:“墨雲帶來的……果不尋常。”
喬言將這句話收在耳朵裡,默不作聲,權當自己是空氣。
萍兒瞥見梁盛瞅著自己,一扭身對他倆行個禮,就退下了。
這妮子,喬言在心裡感嘆一句,果然是叫自己給慣壞了,她朝梁盛抿嘴一笑,算是歉意。
梁盛回過神,尷尬的笑了兩聲,才想起來的正事兒,他拍了拍手,就有一個挺斯文模樣的小太監跑了上來,手裡提著兩壇老瓦泥封口的酒。
梁盛起來把酒罈接過,放到桌上,很開心的說:“這是本王早先應承送給墨雲的西塞烈,難得有人如此與我志同道合,能喝的懂這酒,這兩壇都是十幾年的陳釀了,墨雲可要好好品嚐。”
喬言閃亮亮的眼睛盯著他瞧,撲哧笑出聲來:“王爺這是要出遠門麼?”
梁盛怔了一下,泛起苦澀的笑意,答道:“不錯,確實是遠門。”
“哦,”喬言應了聲,點頭。繼續喝著自己的茶。
梁盛是個爽快人,最受不得人家說話只說一半,他等了半天也不見喬言再問,只好自己訕訕的開口:“我來其實是向你道別的。”
這次輪到喬言一愣,她驚訝於他以“我”自稱的語氣,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因為她察覺這次的差事,梁盛並不願意。
“也沒什麼事,只是要個把月才能回來,所以特意來向你辭行。”梁盛看她忽然認真的臉色,以為嚇到了喬言,自己又好心的解釋。
喬言思索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說道:“王爺此行有什麼不便之處麼?”
她這話說得極其隱晦,不便,他梁盛作為梁筠的死黨兄弟,不便之處多了去了。
梁盛緩緩點頭,面色凝重。
喬言招手,叫小印子過來:“取我的卦盤來。”
梁盛看著她,不解其意,她比了一個手勢,讓他稍安勿躁,不大一會兒,小印子捧著一個緞面的小盒子走了過來。
盒子設計的很精妙,有左右兩邊的扇葉盒蓋,只要用拇指微微用力一推,盒底就會脫落,取出裡面的東西,喬言將它們平鋪在桌上,探出一掌“請王爺隨便抽取一張竹牌。”
梁盛看明白了,這是要給他占卜了,他一生戎馬從不信鬼神之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