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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張雲飛也同樣嚇傻了眼,剛才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竟然瞬間就變成了一具腐朽的屍體,而且還是如此的嚇人。
「父親,父親……」反應過來的他失聲痛叫,跪倒在地哇哇亂哭一通。而尹琿也不閒著,為了提防不必要的屍變,他懷中掏出了一張寫滿硃砂印記的『鎮屍符』,不偏不倚的貼在了張老爺子的印堂之上,然後右手在張父的臉上一撫,讓他那圓睜的雙眼得以瞑目。
「張總,走吧,過了十二點再來這裡收拾你父親的遺骸。他已經將自己製成了活屍,其中定有蹊蹺。此地陰氣太重,我已經用『四相收魂陣』將它暫時性的壓制了下去,清理乾淨之後,還要請得道高僧做一場法事,將裡面的髒東西都請出去。」尹琿拉起張雲飛,也不管後者願不願意,便慢慢的退出房間,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倒沒什麼幹係,但現在多了一個張雲飛卻不得不小心一點,他可不想對方成為第二個張父。
隨著他們的腳步行走,房舍兩邊的那些傢俱竟也在發出微妙的轉變,紅色的榆木座椅竟然逐漸由厚變薄,顏色也在逐漸的減淡,到最後竟變成了一張紙糊的傢俱。
這……這分明就是專門為死人預備的紙藝品。
張雲飛嚇的面無血色,而羅哲的那兩隻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因為此刻,兩個大大的白色燈籠正掛在自己的腦門正前方,跳動的燭火將燈籠上的『奠』字襯託的愈發奪人心魄。
沒想到這個辦公室裡面的東西,竟然……
尹琿點了一支煙壯壯膽,遞給張雲飛吸了一口,狂吐了幾口眼圈之後,兩人這才感覺到發涼的脊背有些溫度。趁著攢起的一股勁,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出了走廊。
回頭望望,透明的玻璃後面,又哪裡是什麼辦公室啊,根本就是一個死人的世界,鬼怪的樂園。傢俱,床櫃,茶杯全都是紙糊上的,一些掛件也變成了櫻桃小嘴,方口白麵的紙人,正中央一個紙糊的五顏六色的辦公桌上端坐著一個老者,一個早就風乾成臘肉模樣的老傢伙。
尹琿重重的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口濃霧,將玻璃給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煙霧,這樣就看不清裡面的情景了。
做完了這一切,方才拽著一邊打嗝一邊抽泣的張雲飛回到了大廳。
大廳裡,鋼琴聲依舊婉轉動聽,因為此刻的幾人坐著的方向是背對來賓的,所以倒真沒多少人在意這裡的情況。
「羅公子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喝杯紅酒壓壓驚?」尹琿剛一坐定,就浮起了一絲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然後將盛滿紅酒的『太白醉』遞了過去。他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見證了張父的死,羅哲又哪裡敢再接觸這個杯子,這東西現在在他的眼裡,就是勾魂的小鬼,索命的無常!
「啊,不,不!」
「別過來,別過來!」
羅哲一張保養得極好的臉面瞬間嚇得蒼白,全身哆嗦打著擺兒,拿煙的手也在急速的顫抖,菸灰抖落了一地,將那件很是精貴的名牌西褲燒了無數個小洞,此時的他腦子裡又哪裡還有什麼氣派和架子,有的只是先前看到的畫面,還有無盡的……恐怖。
冉甜甜皺了皺眉,海林薇和蘇靜同時捂住了嘴,似乎想壓抑著即將爆發的笑容,便是唐嫣,也有些忍俊不禁了。她們自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猜測,這個富家公子,貌似被尹琿整得很慘,連神經都有些不正常了。
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尹琿咬破食指,用還未蒸發的鮮血在那件恐怖的杯子上書寫了一個大大的「赦」字。
「找個地方,把它用生石灰包裹,深埋進地下,永遠不要再出土。因為送給你先祖這個『太白醉』的人,是執意在害你們。」尹琿在張雲飛耳邊輕語:「這便是『太白醉』的真正威力,不僅危害當事人,更能禍及兒孫乃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