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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兩個白髮蒼蒼相守一生的人，互相依偎在一起，互道愛意。

沈誠修醒來枕頭都溼了一大片。

如果他能夠放過溫蒼，是不是他跟池子石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是不是就真的會像是夢境中一樣，幸福過完一生，相互扶持，白頭到老。

他曾經，最想要的就近在咫尺，可他失去了。

池子石搶救後一直都沒有醒。

沈誠修卻沒有像之前一樣折磨自己，反而是守著池子石，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剩餘時間，都握著池子石的手，在他耳邊溫聲細語的說話。

不停的不停的，要是沒有什麼說辭的時候，就一句又一句的輕聲告訴池子石，對不起。

第八天，池子石才醒過來，看見沈誠修的第一眼，他迷茫了一下，隨後喊，“沈溫蒼？”

沈誠修才開始糾正他，“是沈誠修。”

池子石像是回憶了很久，他突然抱著枕頭朝後退，“你別過來。”

沈誠修去抓他的手，池子石就掙扎的厲害，“滾開，滾開！”

“沒有沈溫蒼，小石，我一直都是沈誠修。你最愛我的，不是嗎？你看看我，看我的眼睛，你還認不認得我？”

池子石這才抬眸，他跟沈誠修對視了一眼，就手抓著床頭櫃的菸灰缸，對著沈誠修的額頭就砸了下去。

“你騙我！你跟他長得是一模一樣，可你不是他。”

好在池子石沒有什麼力氣，砸的有些疼但不重。

沈誠修握住他的手，“我就是他，從來都沒有什麼沈溫蒼。倒是有一個溫蒼，你還記得溫蒼嗎？”

“溫蒼？”

池子石覺得腦子亂又疼，他用手按了按。

最後搖頭，“我的頭好疼。”

沈誠修握著他的手腕，輕聲安撫，“那就不想了，先把病養好。我讓人送了點吃的，你吃一點，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慢慢跟你說。”

頓了頓，他又勸他，“照顧不好身體，留下病根了，你怎麼去找真相。你還有個弟弟，難道你不想去見見嗎？”

“我還有個弟弟？”

沈誠修找出池子石的照片，“就是他。”

池子石紅著眼眶，捧著照片，“好熟悉，他。”

沈誠修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又端起一碗小米粥，“吃點東西，先把病養好。”

池子石警惕的看了沈誠修很久，他才張嘴。

吃了半碗粥，就因為身體太虛又睡了。

沈誠修陪著池子石。

又睡了半天，池子石醒過來，卻沒有看沈誠修一眼，而是對著沈誠修旁邊的空氣說話，“沈哥，你沒死真的太好了！”

沈誠修手裡端著的玻璃杯掉在地上，碎裂聲清晰刺耳。

可池子石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著空氣，一問一答。

這是出現幻覺了。

沈誠修不敢貿然打斷，他趕緊聯絡精神科主任過來。

只是沒有想到，在後來的幾天裡，池子石的幻覺越來越嚴重，而且伴隨著他記憶的片段恢復，他的記憶力不單隻有和沈誠修恩愛的時候了，痛苦的記憶也被他回憶起了。

有一天深夜，池子石拿著一把刀，他俯身，像是要殺了誰一樣，眼中愛恨交織。

沈誠修聽到他說，“你欺騙我就算了，不該動我弟弟。”

原來那時，他就藏著對他的愛了，可是沈誠修知道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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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石的記憶一天一天朝後走，沈誠修就眼睜睜看著那個純粹愛笑的池子石，慢慢變成他記憶中冰冷無情的樣子。

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