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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懸崖如此險峻,以至於頂上的墓石和墓碑看上去好似懸突在崖壁上一樣。那隻狗最後消失在黑暗中,這種黑暗在探照燈亮光的反襯之下,顯得更為漆黑。
事情是這樣的,那時沒有人在塔特希爾碼頭上,住在附近的人不是上床睡了,就是到高處去了。因此,第一個登上船的,是那位從東邊港口跑過來的值班守衛。控制探照燈的人員,在搜尋港口時沒發現其他東西,於是把燈光固定在那艘無主的船上。守衛登上船尾,跑到輪舵旁,俯身檢查了一下,這時他好像突然受到什麼刺激一般,猛地把頭縮了回來,他的這一舉動似乎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很多的人紛紛跑了過來。從西岸斷崖的德羅橋到塔特希爾碼頭有好長一段路,不過你們的特派員——我,可是個快跑好手,我衝在眾人前面,然而,當我到達時,碼頭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可是守衛和警察不讓他們上船。作為特派員,船長很客氣地讓我上了船,船上站著少數幾個人,我跟他們一起親眼目睹了那個被綁在輪舵上的死亡水手。
難怪守衛會受到驚嚇,感到恐懼,這種場景真的不是很常見。那個人的雙手被綁在一起繫到舵軸心上,在裡面那隻手與舵木之間有個十字架鏈子,念珠纏繞在手腕和舵輪上,緊緊地綁住它們。也許,那個可憐的人曾經坐在那裡,不過航行時的起伏和衝擊引起了船舵的搖晃,結果把他前前後後地拽來拽去,綁著他的鏈子勒進了肉裡,都露出了骨頭。
現場詳細情況都被記錄下來了,一位醫生——外科大夫卡芬,三十三歲,住東方伊利亞德區——比我晚一點趕到,他對屍體做了檢查後,聲稱那個人死了至少兩天了。他的口袋裡有個密封得很嚴實的瓶子,裡面塞著一小卷紙。後來證實它是這次航海日誌的一些附錄。守衛說,那個人想必是自己把手綁起來,然後用牙齒打結。事實上守衛是第一個登船的人,這反倒省卻了以後可能碰到的一些程式,因為根據海事法律規定,第一個登船實施救助的人可以申請援救補助,但海岸警衛隊員除外。
但是搞法律的人總是巧舌如簧,一位年輕的法律系學生大膽斷言道,船主已經喪失了對船的所有權——因為這種所有權不符合固定財產的定義,在還沒有得到證實之前,至少那個象徵產權的輪舵,如今握在一個死人的手上。毫無疑問,直至死前那一刻,那名舵手都在忠誠地看守著這艘船,一個忠誠如卡撒比安卡般的人,最後陳屍於此接受著人們的調查。突來的暴風雨過去了,強度正在減弱,人群漸漸散去,約克夏原野上的天空也慢慢地變紅了。有關進一步的訊息,我會在下期出版前及時傳送給你——有關那艘神奇的在暴風雨中進港的輪船的詳細報道。
8月9日
昨晚在暴風雨中進港的無主船,其後續訊息似乎比輪船本身更令人吃驚。人們發現這艘船是從俄國瓦爾納開過來的,叫德莫特爾女神號。整艘船幾乎都由銀色的細沙壓艙,其中只有幾個貨箱——一些大木頭箱子,裡面裝滿了泥土。貨物是託運給一位懷特白的律師比爾林頓先生的,在新月街七號,今天早上,他已上船去接收那些貨物了。俄國方面負責承租事宜的領事也來接收那艘船,並支付了一些相關的港口費用等。
嗜血幽靈 第七章(3)
今天除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之外,好像沒有什麼值得談論的話題。進出口貿易部門的官員很嚴謹地檢查了相關的貨運手續,發現這些手續完全符合現行法規的規定。看來,這個案子的轟動效應應該立刻就會降溫了,因為他們並沒有找到什麼可挑剔的地方。而由船上跳下來的那隻狗卻越來越廣受關注,在懷特白很有影響的“防止動物受虐待協會”的一些成員則試圖去領養那隻狗。然而,讓大家失望的是人們根本找不到它,它似乎從這個鎮上完全消失了。它可能受到驚嚇,一路跑到了荒原,至今仍然驚魂未定地躲在那裡。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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