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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索性順從地跟著對方走。
霧中的通天古樓彷彿近在眼前,卻始終若即若離。在四周沒有除了那座樓以外地其他參照物的情況下,秦遊只覺得腳下的路無比漫長。
他卻不敢掉以輕心,時刻盯著眼前那個紅色的背影,生怕一時不慎,對方就從背後伸出一隻畸形的手臂來取自己的性命。
但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沒有了那件繁重的外袍,通天樓主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他比秦遊高一些,背挺得筆直,寬闊的雙肩正好能撐起遠方的蔓延起伏的燈籠海。
秦遊無處可瞧,便盯著那後腦勺看。部分頭髮乾脆利落地被一支紅木簪子挽在腦後,剩餘青絲傾瀉而下,直至腰間,髮梢乖巧的垂落下去,不時在紅金紋的腰封上輕掃兩下,讓人莫名有些心癢。
被髮絲襯得越發蒼白的耳廓在髮間若隱若現,左邊的耳垂上墜著一隻由紅線織成的結,底端懸掛著裝點著珠子的流蘇,硬生生將那寡淡素淨的髮型映出一抹妖冶的豔麗。
不過秦遊瞥了一眼,也說不出那是這裡的裝扮習俗還是樓主自身審美略微娘炮,只是他剛腹誹了一半便在內心噤了聲。
因為他看見前方,有一對相隔較遠,且雕刻得出神入化的石雕,從濃霧裡逐漸顯現出來。
走進了看才發現,那原來是一座橋。
橋的規模很大,即使視野受限,也不難看出這雕欄玉砌的建築極富年代感。橋下是深不可測的幽澗,存在意義應該類似於古代的護城河,朦朧的燈光下,火紅的曼珠沙華開遍了整個河岸,為這陰森可怖的景象增添了一絲不真實感。
秦遊若無其事地跟隨著走上橋。只是從踏上橋面的那一刻,他便莫名感到某種怪異的壓抑感,那或許源於動物察覺到危險時身體自行產生的警告。
橋下無邊的黑暗裡似乎有無數蟄伏的巨獸,正蠢蠢欲動地窺探著他這個。外來者,說不定若是失足從橋下墜下去,就會被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可怖獠牙撕成碎片。
除此以外,周遭環境裡的詭譎氣氛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心理暗示。
“這是陰陽兩隔的界限。”
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耳邊喃喃低語,
那詭異的聲音聽不清是男是女,秦遊最開始以為那是自己處於長期的緊繃狀態後,精神衰弱產生的幻覺。
但那句話卻不斷重複著,從剛開始蚊音般的細不可聞,逐漸清晰得一字一句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過橋以後,就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眼前的紅色身影好像越來越模糊,越來越單薄,彷彿下一秒就要化作一縷清風散去。
於此同時,四面八方傳來了各種各樣的笑聲。
有男人的、女人的、低沉森冷的、尖銳高亢的原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若有若無縈繞在耳邊的根本不是樂聲,而是笑聲。
那些陰魂不散的笑聲爭先恐後地鑽進秦遊的耳朵裡,彷彿要將他的鼓膜撕裂,他忍不住神經質地東張西望起來,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在被吵得瀕臨崩潰之際,秦游回頭看見了橋頭兩端的石雕。
笑聲似乎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剛才經過的時候他沒有過多留意,此時猛然細看,才發現那石雕的形狀,竟然是兩個雙面的頭顱。
雕刻石像的人必然技藝精湛,那頭顱上的五官清晰可見,就連閉合的雙眼上的睫毛,都似乎纖毫畢現。
可就是太真實了,一眼望過去的確像兩顆灰白色人頭被放置在橋頭上,或許閉著雙眼等待訪客經過後,就會猛地睜開雙眼,永怨毒的眼神望向來人的脊背。
這個讓人不寒而慄的猜測剛從秦遊腦內閃過,石像那原本緊閉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