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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鉉皺了皺眉頭,他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既希望衛長安的女兒身不要被爆出,能拖多久是多久,畢竟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好應對的策略。另一方面又希望爆出也好,至少不用再讓她一直偽裝下去,承受這樣巨大的壓力。
最終看著衛長安如此糾結的心情,六皇子還是傾向於後者。他不願意再讓衛長安承受一次這樣的煎熬,不可能每一次別人下套的時候,她都能躲過的,真的變不成假的,假的也成不了真的。
「長安,你要不要回去與家中長輩知情的人商議一下?我準備向父皇說明,求他降旨賜婚。你不能再這樣擔驚受怕下去,無論有什麼後果,我都與你一起承擔!」沈鉉下定了決心,無比認真地看著她。
衛長安稍微一愣,她原本還驚慌失措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原來心裡頭那種胡思亂想的念頭也都停止了,只是傻傻地看著他。
「不,你要是說了,就很有可能與那個位置無緣了。我自己去說。」衛長安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就搖頭制止。
看著她這副急切的樣子,沈鉉竟是輕扯著嘴角笑開了。他眉眼彎彎,像是看到了十分令他欣喜的東西一樣。
衛長安稍微愣了一下,即使兩人表明心意在一起之後,六皇子也很少露出這樣的笑容。往常嚴肅正經的面容,完全變得柔和了,那雙黑漆漆的眼眸,讓人看了總覺得會有壓力,此刻卻是閃著耀眼的光芒一般,深深地吸引她。
沈鉉張開手臂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慢慢地摩挲著她的肩膀和耳廓,低聲道:「不要想太多,你雖然當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但你依然是個姑娘。姑娘家是什麼,要被嬌養大的,更何況你是嫡長女,更是該被別人捧在手心裡。這麼多年,你一直當個所有苦都自己吞的長安公子,今天,我把你當個嬌嬌女來疼!」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在這一刻像是把他身上所有的溫暖都傳遞給了她。這一句句話,像是冬天在冰天雪地裡燃燒的烈火,迅速驅走嚴寒,將那股炙熱和力量感帶到她的全身。
衛長安聽了這句話,忽然就有些鼻子酸酸的。
她雖然一直在安慰許氏,一直在覺得撐起大房擠走三房是她應該做的,不然無論是她還是身邊的至親之人,都會不得善終。但是偶爾她在無助的時候,也會想問,為什麼偏偏是她要承受這一切?
祖父一生戎馬,軍功無數,卻在最輝煌的時候回了衛侯府,至此丟下賢妻稚兒一心與明姨娘你儂我儂。她的二叔天妒英才,早早離開人世,她的父親也是仕途平平。就連三房平日裡看著嘚瑟,其實什麼都沒掙到。
整個侯府似乎都被什麼抓住了,始終掙不開枷鎖。
這背後的人得有多麼通天的手段,才能將一個侯府控制?這樣的人又豈是她這個侯府裡的晚輩能夠抗衡的?
「我——」衛長安張口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她的鼻子酸到不行,甚至感覺視線都被模糊了。她不停地往六皇子的懷裡鑽,雙手抱住他的後背,兩個人貼得密不透風,她想從他的身上汲取溫暖。
「好孩子,你別怕。我都說了,你還小。天塌下來還有我給你頂著。不要小瞧了男人,男人豈是那麼好當的,你個姑娘家就該整日裡想著吃什麼穿什麼就好。其它的都交給我!」
感受著她在自己懷裡拱,沈鉉不由得輕聲笑開了。
「你別看敏敏好像腦子不靈光,整日就愛戳別人的痛處。但她是被父皇捧在手心裡長大,衣裳一大堆,吃的也各種各樣,她要是高興了,全宮的人都是她的玩具,她要是不高興了,所有的人都是她的出氣筒。我現在能給你的不多,但至少我能把我自己給你!」沈鉉依然緊緊地抱住她,雙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他的動作輕柔,就像是幼時奶孃哄著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