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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頭疼?”程牧陽像是心情極好,手臂撐在樓梯的扶手上,還不忘和她玩笑。
南北沒去理會他:“贏了嗎?”
“贏了,”程牧陽輕聲告訴她,“大殺四方。”
她瞧了他一眼,臉有些熱。
兩個人沿著木質樓梯,蜿蜒上到三樓,進了最大的封閉包房。
兩個人有著默契,依舊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哪怕所有人都明白,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令人意外的是,沈公今晚並不在。
而盤膝在棋墩旁的人是周生家的那個中年男人,周生行。他抬頭看到南北,招呼她在自己面前坐下來:“來,陪我一局。”
南北掃了眼,捏起一粒白子,落在棋盤上。
“聽說最近緬甸的反政府軍,和南家結盟的,都已經對國際宣佈全面禁毒了?”周生行隨口問她,快而穩地落了黑子。
南北嗯了聲,託著下巴去看棋盤:“這是為他們好。那些反政府軍的頭目,都在國際禁毒署的通緝名單上,如果不這麼做,只會有兩個結局,沒有任何好處。”
“兩個結局?”
“被美國引渡判刑,或是年邁後,被緬甸政府幽禁至死,”南北淡淡地說,“緬甸曾經的兩大毒梟,坤沙和彭將軍,他們都曾有自己的政權,甚至都和美國提出過要和解。可惜,做毒品生意的,終歸是身份太敏感,不受接納。”
周生行頷首:“緬甸終歸太小,雖有財力,卻沒有足夠土壤培育勢力。”
“是啊,”南北接過小姑娘遞來的茶盞,瞄了一眼程牧陽,後者正在專心致志地在珠簾後看賭局,“他們最壯大的時候,軍隊也僅有幾萬,人少,地方小。”
她對緬甸太過熟悉,說起來簡單明瞭。
周生家的幾個人,都聽得很認真。
那個四五歲的男孩子,始終靠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周生行為什麼會提到南淮的事情。
甚至潛意識裡,她並不想多說這些,說到深入了,總會或多或少牽涉到CIA。她相信程牧陽對於南家和CIA的合作,不會是一無所知。
但如果他保持沉默,那麼,她也不會先說。
南北喝著茶水,摸了摸小男孩的額頭:“其實那些毒梟對內部禁毒很決絕,吸毒者一律槍決。如果歐美人對自己國人有這種魄力,何必怕金三角?”說完這些,她卻忽然想起什麼,笑起來:“有時候想想,俄羅斯人和美國人都在製造中子彈,並不比毒品高尚多少。武器和毒品,一個是被迫死亡,一個是自尋死路,差別不算大。”
程牧陽聽到她說“俄羅斯”,輕輕地回過頭來,若有似無地對著她,笑了笑。
他知道她是在逞口舌之快,只覺得有趣。
“所以,”周生行落下黑子,終於轉到了正題,“南家可以善待由敵人轉為盟友的反政府軍,並不像是趕盡殺絕的人。有些恩怨,不用解決的太徹底。上午吳家小兒子的事情,我大概也聽人說到了,今晚程小老闆放出了‘不惜一切代價,趕盡殺絕’的話,是不是有必要再考慮?”
原來,周生行繞了個小圈子,只是想做個和事佬。
南北有些意外。最意外的是,程牧陽趕盡殺絕的做法。
她去看他的同時,
恰好場中有人亮了底牌,贏得了滿堂的喝彩。
程牧陽神色欣賞,用右手輕輕地擊打左手掌心,發出很有節奏的鼓掌聲。過了會兒,他才背對著這裡說:“從我開槍開始,這件事就和別人沒有關係了。吳氏既然和我有血債,留下來,對我沒有好處。”他的語氣很平淡,也很強硬。
程牧陽現在做的,只是想要永訣後患。可開口求情的,畢竟是這遊輪上的主人。
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