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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陽從最後一個敵人身上站起來,把匕首隨手別到腰上,太陽已經從遙遠的地平線下,升起來。很淡的日光,照亮了一切。
道路上,橫陳了三十幾個人,遍地的槍械和血。
車下兩個年輕女人,看上去是西方人的臉。凱爾捂著手臂,在彎腰詢問她們一些問題。
程牧陽滿身的血,脫掉自己的外衣,光著上半身,回到車上。南北仔細給他檢查,沒有新傷,他比凱爾幸運。
他低頭,把她摟在自己身上,沉默而激烈地親吻她。
剛剛過去的這個夜晚,有太多的血,和太多的危險。似乎在太陽昇起的一刻,烏雲終於暫時散去了。她手摟住他的腰,感覺他身上有些微微的汗意,等到他放開自己的時候,輕輕喘著氣。心跳過了很久,終於平復了些。
她從司機那裡,拿來乾淨的軍用繃帶。
替他重新包紮著傷口,因為剛才激烈戰鬥,比較深的傷口,又有些崩裂了。她拿著綁帶,在他手臂上纏繞時,忽然想到什麼:“我聽人說過一些印度佛教的典故,有些,很像你。”
“什麼?”
“有人的七情六慾,有神的能力,有鬼的兇狠。雖然終日聆聽佛法,卻不向善。這些話,像不像在說你?”
程牧陽想了想,很慢地笑了笑:“你是說阿修羅?可惜,阿修羅從不喝酒。”
她愣了下,也笑起來:“好吧,只有這一點,不像。”
“還有,”程牧陽湊在她耳邊,繼續反駁,“印度的佛教傳說裡,阿修羅的男人都很醜,女人卻很美。你覺得我像嗎?”
☆、第二十九章 菲律賓家族(2)
“不像,”南北笑著用手摸他的眼睛,“你的眼睛,非常漂亮,在比利時的E40公路上,從我和你對視開始,就被你□了。”
琥珀的顏色。
在生氣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冰冷,可看著她的時候,卻有眷顧,有溫柔,有倦懶,也有種跨越很多年的,讓人匪夷所思的深情。
他笑:“真的?”
“真的,”她說,“我記得,那天是二月十日,對不對?”
程牧陽有些意外。
他低下頭,鼻尖從她的額頭,一路滑過她的鼻樑,嘴唇,下巴,最後落在她的咽喉上,呼吸可聞,甚至有牙齒印刻面板的刺痛。“在到機場之前,找個地方,隨便什麼旅館,或者就在這個車裡,我想要你。”
“色鬼。”她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我不止是色鬼,還是惡鬼,”程牧陽笑著回應她,“死後一定會被投到阿鼻地獄,永不超生。所以,只有一生一世,能和你盡興在一起。就這一生一世,你捨得拒絕嗎?”
她笑著,手從他的背脊滑下來,輕輕撫摸他的傷口。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抵擋一個男人,總是用這樣自我詛咒的語言,描述對你的痴迷。她覺得程牧陽的存在,本身對她就是劫。
而且是,萬劫不復。
凱爾從那兩個女人口中,得知了一些訊息。
這兩個女人,是來報道菲律賓大選的英國記者,在如今大選的白熱化期,有人爆出傳聞,最熱門的總統候選人是倚靠了棉蘭島最大的家族——安帕圖安家族。
為了獲得第一手資料,包括這兩個記者在內的五十多個外媒人員,都來到棉蘭島。想要跟蹤採訪這個家族,還有這個家族的敵對家族。
然後,就遇到了綁架屠殺。
據她們所說,同行五十多個人,只有她們兩個因為採訪遲到,才得以逃脫。
也幸好,她們遇到了凱爾。
南北不是很瞭解菲律賓,但顯然凱爾是個內行。他安撫了兩個記者後,寫了一封簡短的信,讓兩個士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