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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中,再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做這個皇后,但有一支武裝勢力在手,總比隨時可以為人制衡,要更讓她安心。
畢竟,她曾經一無所有,也被一步步喚醒了對權力的慾望。
不過,她很清楚,將唐璿安插到梁州看似很簡單,抹消掉他曾經跟從於阿菟辦事的經歷也不難,要將這件事跟李治交代,還是需要費一點腦筋的。
這些,等阿菟平安從蜀中回來再詳細謀劃吧。
想到這裡,武媚娘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阿菟送來這封信起碼可以說明,她在翻越秦嶺的過程中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就連精力旺盛上也一如從前。
甚至還已帶來了一條意外的規劃路線,姑且也可以叫做額外收穫。
但她怎麼就……
在後兩日中臨川公主到訪洛陽宮的時候,她便聽到那位皇后殿下問道:“臨川平日裡是如何教養子女的?”
自永徽五年周道務在李治的詔令下協助平定滹沱河水患,又與妻子臨川公主在察覺廢王立武跡象後準確站了隊後,便算是在李治的面前露了臉。
去歲擺駕洛陽,他們夫妻也隨同前往。
周道務自此領洛陽駐軍,隨同妻兒一併長居洛陽,已在此地重新購置了屋舍。
對於臨川公主來說,洛陽雖還是不如長安親切,卻已遠比此前駐紮秦嶺關隘之地好了不知多少,以至於她在神情之中已不如早前木訥。
可突然面對這樣一個問題,她還是呆滯了一瞬。
臨川公主素來擅於揣度心思,如今也不例外。
她直覺以太子李弘和六皇子李賢的情況,不像是能讓皇后有此一問的。至於她還懷著的那個孩子,既然都還沒有出生,那就更談不上什麼教養之說。
她問的大機率還是安定公主。
臨川聽過周道務說起安定公主在洛陽指揮著僧侶修築堤壩之時的場面,再想想永徽五年初見之時,小公主的舉動就已是異乎常人的聰慧,若是讓人不知從何處教起,還真是有可能的。
這麼說來的話……
臨川公主想了想說道:“若皇后殿下要說的是公主的話,妾以為順其自然便好。公主有父母師長教習德化,又有體恤洛州百姓之心,縱然稍有不從管教之處,也是孩童常有之事罷了,與她講講道理也就是了。”
但她話音剛落,便見皇后的面色有幾分古怪,彷彿她說了什麼不太對勁的話一般。
這又是怎麼了?
卻不知武媚娘將她送出宮去的時候還在心中腹誹,臨川倒是聰明地猜出了她要問詢的涉事人,但她顯然沒猜到,有些人的“不從管教”能到這個地步。
看來是沒法從旁人那裡得到什麼啟發了。
唉,或許這就是一種幸福的苦惱吧。
反正很快武媚娘也無心關注此事了。
臨川剛走,她就又收到了一封急報,訊息來自長安。
信中寫道,有一洛州女子淳于氏因罪送往長安大理寺審判,中書令李義府聽聞這婦人有美色,便叮囑大理寺丞畢正義為其削減罪名,將人撈出後養為外室。
此事被大理寺卿發覺,當即將此事上奏於陛下。
西域使者來臨在即,忽然鬧出這等醜聞,李治惱火得要死,直接將此事丟給劉仁軌審辦。
劉仁軌向來辦事認真嚴苛,眼下又正好不必負責教導小公主,有了足夠空餘的時間。
但誰能想到呢,李義府此人自於永徽六年一路升遷到如今,眼看著陛下同長孫無忌的交鋒行將徹底分出勝負,早已有些忘乎所以了。
在劉仁軌負責審理這個案件的兩日後,大理寺丞畢正義自盡於獄中。
畢正義一死,這個案子頓時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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