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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龍飛還剔著了火摺子。
火光月光下,龍飛看得很清楚,事實並沒有走錯路。
那張羊皮繪畫得也非常詳細,那裡有一片樹林,那裡右一個山幼,一一都標明。
這路是走對了,就是如此荒涼,一路走來,一戶人家也都沒有。
地圖若是沒有錯誤,杜家莊倘若真的建築在這種地方,只怕就大成問題的了。
這個杜家莊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龍飛不由生起了這個念頭,卻沒有將坐騎緩下來。
那匹馬無疑神駿,龍飛的騎術也無疑登峰造極,坐在馬背上,穩如泰山。
他一手拿著火摺子,一手將羊皮地圖抖開細看,居然還能夠兼顧公孫白。
公孫白這時候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狀態,火光下,臉龐顯然變得更紫了。
龍飛看在眼內,收起羊皮地圖,連隨伸手摸了一下公孫白的臉龐。
觸手冰冷,彷佛冰封過一樣。
龍飛由心一寒。
閻王針果真如此厲害?
他不覺反掌擊在馬臀上。
那匹馬負痛一聲悲嘶,速度似乎又快了一些,龍飛卻知道事實沒有,也知道那匹馬事實已快到不能夠再快的了。
他本來是一個惜馬之人,可是公孫白的性命現在卻操在他手裡。
只有一個時辰,現在已過了一半,他必須在這半個時辰之內趕到杜家莊,找到那個叫做翡翠的女孩子。
倘若翡翠束手無策,迫不得已,就惟有將公孫白交給毒閻羅的了。
他不知道水晶人的秘密對公孫白到底重要到什麼地步,但從公孫白的言談聽來,卻聽出公孫白大有寧可死,也不肯將水晶人的秘密說出來的意思。
然而在真的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公孫白是否仍然會繼續堅持下去?他可也不敢肯定。
公孫白與他到底向無來往,只是昔年在黃鶴樓見過一面,打過招呼。
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賣在不大清楚。
不過,公孫世家向以俠義為重,公孫白有河北小孟嘗之稱,他都是如道的。
但既是俠義中人,怎會與水晶人這種殺手拉上關係,又何以寧死也要維護水晶人?
龍飛雖然覺得很奇怪,對於公孫白,仍然沒有任何的惡感。
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是那麼的巧合,也許水晶人曾經救過公孫白的性命,也許水晶人本來就是公孫白最好的朋友,也許……每一種可能都可能成為事實。
至於水晶人是不傳說中的那麼邪惡?龍飛亦不能肯定,因為他從來沒有遇上過那個水晶人,他所認識的朋友,也沒有一個親眼目睹。
傳說畢竟是傳說。
江湖上俠義中人日漸凋零,好象公孫白這樣的一個青年人,龍飛實在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著。
他也是一個青年人對於青年人當然也特別容易發生好感。
可惜他對於藥物所知不多,尤其是閻王針之上所猝的那種劇毒,他自然束手無策。
在目前,他只有儘自己的能力,去搶救公孫白的性命。
毒閻羅所說的若是事實,那麼他更就非趕快不可的了。
黑夜中趕路,本來就比較白天緩慢一些,而且,亦容易出錯。
一出錯,公孫白的性命就大成問題的了。
所以他不得不多走一段路,拿出那捲羊皮地圖來看看。
一路上,他總覺得往每隔相當距離,就有人隱藏暗中監視。
有一次,他甚至已見到兩個人。
那兩個人雖然身穿黑衣,又藏在亂石影中,但因為行動不大小心,仍然被龍飛看見。
龍飛並沒有理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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