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5 頁)
瀝川也沒問過價。
我掏了掏荷包,發現有一個小小的卡片,拿出來一看,嚇了一跳。
八千八百塊。
蕭蕊點點頭:“我估摸著也是這麼多。你真是碰上鑽石王老五了。”她摸我的臉,貓一樣敏捷的眼睛:“嗨,求你一件事兒,下回認得他的朋友,介紹一個給我。或者他們家開派對,你帶我去。”
“乾脆我把瀝川介紹給你好了。”我陰陰地笑。
“真的嗎?”
“休想。”
14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最後的兩次考試。其間我照樣到咖啡館打工。每天晚上回到寢室,等待著我的,仍然是兩瓶灌得滿滿的開水。我以為又是安安偷懶,讓修哥哥幹了,不料安安說,水是馮靜兒替我提的。
我知道馮靜兒很少親自提水,她的水一向是路捷提的。
趁她晚自習還沒走,我去謝她。她看上去一臉疲倦:“哎,客氣什麼。你每天回來得這麼晚,天氣也冷了,沒熱水怎麼行。”
我說,那就替我謝謝路捷。
“路捷參加了一個外語提高班,抽不出空兒來。他的水還是我提的呢。”她笑。她一向志得意滿,但今天的笑,不知怎麼,有點蒼涼的意味:“我們一直想請瀝川吃飯,偏他不肯賞臉。他替路捷改的申請信挺管用的,好幾個學校來函。我們選了芝加哥大學,人家答應免學費。你知道,像芝大這種學校,很少給本科生免學費的。路捷在國外有親戚,可以替他擔保。現在,一切就序,只差錄取通知書了。”
“這不是天隨人願,皆大歡喜嗎?”我替她高興。
“是啊。”她的語氣淡淡的,一點也不欣喜。
“你呢,打算怎麼辦?”
“也打算考託福吧。只是我沒有靠得住的親戚在外國,專業又是英文,不可能有路捷那樣的競爭力,估計不容易出國。”
“讓路捷出了國後替你想辦法。”我說。我根本不知道出國是怎麼一回事,這種事對我來說,遙遠得像夢。所以我只能胡亂建議。
“再說吧。”
我和馮靜兒沒什麼交情,承蒙她親自替我提水,十分惶恐。再說,是瀝川幫的忙,和我沒什麼關係,讓我來承她的情,真是不敢當。所以和她一說完話,我立即出門到小賣部買了兩個熱水瓶,以後中午一次提四瓶水,這樣,就用不著欠人情了。
瀝川給我買大衣的事,經過蕭蕊繪聲繪色的解說,傳遍了這一層樓的寢室。我成了某種童話故事的主角。當然最流行的兩個版本則是,A,我不過被某富家公子包養的小蜜,自己當了真,其實人家只是貪新鮮,玩玩罷了。B,我課餘在某娛樂城做小姐,為賺外塊,泡上了大款。英文系和音樂系在我們大學臭名昭著,因為有次警察突然行動,在一個歌舞廳就抓了七個出臺小姐,全部被學校勒令退學。其中有一個英文系的女生不堪恥辱,上吊自殺,就死在我們這層樓的某個寢室裡。
這是什麼世道,聞人善則疑之,聞人惡則信之,閒言如虎,人人滿腔殺機。
我只有十七歲沒錯,可是我並不認為我要等到三十七歲,才能真正瞭解男人,瞭解瀝川。
除了考試的那兩天,瀝川每隔一天給我打一次電話,看得出他很忙,要去看工地,要陪人吃飯,要準備資料,要修改圖紙,日程以分計,排得滿滿的。手機打長途,效果不好,說得斷斷續續,我們倆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此外我還擔心電話費太貴,不肯多說。彼此問候幾句,就收線了。
考完試後,我在寢室好好地睡了幾天覺,便到火車站排隊買回雲南的車票。時已快至春運,賣票的視窗排起了長隊。北京火車站每天八點開始售票,一直售到下午五點。通常的情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