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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哭,聽——馬嘶如歌。”隨即,老人臉上帶著一種神往的笑容,慢慢地闔上了眼睛。接著,他的嘴角觸然地搐動一下,長滿老繭的雙手也陡然地低垂了下去。此時此刻,他就像在沉靜與安祥之中,漸漸地獨自睡去,直到——氣息最後消盡。
這個時候,棗紅馬站起了身子,低著頭臉,用舌頭慢慢地舔去了主人身上的血跡。接著,它仰脖朝天,拖了一股涕泣的鼻音兒,發出一陣長長的哀叫聲,這種聲音低沉悽惋、憂傷緩慢——彷彿是在祈禱主人的靈魂步入天堂!隨後,它似乎耗盡了精神和體力,躺倒在馮頭身邊,慢慢地閉上眼睛,口鼻裡的氣息也完全地消失殆盡了。
夜色肅穆,高山莊嚴,原野一片蒼涼。秋風蕭瑟,陣陣襲來,颳得樹木嗡嗡作響,整個大地——彷彿都在為老人舉行一場隆重浩大的葬禮。
鄭如玉跪倒在馮頭跟前,悲切淒涼,萬分痛楚,拉著老人僵直的手腕——久久地不願意放開,一陣撕心裂肺的慟哭聲震盪了整個山谷。這種悲泣的聲音發自於心底,融匯著感情與血淚,莊潤田站在一旁,已經被深深地感染,禁不住地流下了心酸的淚水。
夜色褪盡,天邊漸亮。鄭如玉和家燕強忍著悲痛,在老宅院落的後山坡上,為老人選擇了一塊朝陽的墓地。還是在莊潤田的努力幫助下,他們為馮頭和棗紅馬深深地挖了兩個墳穴,將老人與棗紅馬入土安葬了下來。
然後,幾個人佇立在老人墳前,默默哀悼、久久地不肯離去。
(3)
將馮頭入土安葬之後,三個人走回了宅院。院子裡房屋焚燬,斷壁殘垣,老宅內餘煙未盡,一片狼籍。目睹著災後的情景,鄭如玉和家燕萬般心酸,悲傷的淚水立刻就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此時,莊潤田走進馬廄,牽出那匹騎來的黑馬,正要準備離開這裡。在與小兄弟告別的時候,看到二人身體單薄,痛苦流涕的樣子,不由心生憐憫,深切地感嘆說;“咳,兩位小兄弟,這片家宅已經被大火焚燬,你們家徒四壁,已經身無居所,今後可是該怎麼生活呀?”隨即,他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在了鄭如玉手中、真切地安慰道;“這一點銀兩你們拿著,也許能夠幫助解決一點點眼前困難。天氣寒冷,即將進入冬季,你們不如離開這裡、趕緊去投靠親戚吧。”
鄭如玉默默地接了銀兩,感動的淚水、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家燕站在一旁,看到救命恩人即將離開,只會剩下兩個無助的女人。她心思焦慮,憂心忡忡,忍不住地吐露出實情說;“這次大火焚燬了房屋;我們已經無家可歸,也沒有親戚可以投靠。況且,我們兩個身體瘦弱,能力不足,從今往後,我們真還不知道該怎樣生活呢?”
此時,莊潤田牽著那匹黑馬,剛剛走出了幾步。聽得如此情況,感到二位小兄弟身處困境,想必需要求得別人幫助?他則臨時改變主意,牽著馬匹又踅了回來,並且臉上帶著一絲苦笑,認真地提出建議;“二位小兄弟,我現在和你們一樣,身單影孤,離家在外,沒有居所。本來——也是漫無目的,只想去到千山寺朋友那裡,暫且小住幾日,以後再做另行打算?如果——二位不加嫌棄,我很願意留在這裡,幫助小弟出點力氣,重整房屋,以便緩解眼下的居住困境。”
鄭如玉內心苦澀,眼睛裡含著淚花,沉默地吟思良久;意識到這場火災一定有人暗中操縱,想必是在刻意地加害自己,認為此地不宜久留,必須早早地離開老宅,而且要走的越遠越好。為了重振父親的玉雕事業,她肩負著母親的重託,需要樹立起堅強的信心和勇氣,決定就此趕往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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