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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然變得凌厲的目光中,唐澤依舊保持著平靜,神情淡然,沒有露出絲毫懼怕的表情。
“聽說你是為了博得天音城行走於沐婉的好感,所以才當著眾多賢達的面,對未央城太守閻睿才指責辱罵。”
張為先的聲音平淡,若是光聽這舒緩的語氣,根本聽不出半點要責怪的意思。可張雪依確實知道,父親一旦用這種語氣問話,就表示他已經在憤怒的邊緣了,一個回答不好,就要糟糕。
就在張為先話音剛落的下一刻,唐澤的聲音也已經響了起來:“我不接受對於沐婉有好感的指控。對於後面的事情,我承認有錯,但並不後悔,原因,是出於憤怒。”
“哦?”
張為先的目光看過來,唐澤平靜的與之對視。
“小三……”
張雪依低聲提醒了唐澤一句。對自己的爹爹她很熟悉,一旦認真起來,對人其實是很嚴苛的,而且很不喜歡有人頂撞他,他有自己的行事原則,若是自己這時候勸解的話,反而會壞事。不過想到之前爹爹說過的話,心裡安定了不少。
片刻。張為先眼中的凌厲稍稍緩和:“這件事情你做得不好。”
“我知道。可如果我不那麼做,心神念頭就難以通達,浩然正氣也就不能稱之為浩然正氣了。以後別說讀書養氣,練武也不會有半點進步。”唐澤輕聲說著,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閻睿才為了巴結二公子,從而交好宰相府,確實沒有考慮過一眾剛剛浴血歸來戰士們的感受。”
“你不怕他殺了你?”
“不怕,我剛帶小姐出了翡翠森林,二公子是不會看著我死的。”
張鴻儒眉頭一挑,隨即搖頭失笑,心道:“這小子有點心機,早知道我不會坐視,所以才那般毫無顧忌。”
張為先也是被唐澤的直言不諱逗的一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即飛快的消失不見,大聲問道:“難道你認為那幾十名戰士的感受,會比得罪一方太守還要重要?”
“是的。而且要重要地多!”
唐澤的聲音也提高了許多。
微微的沉默。
張為先突然雙眼一瞪,其間清光流轉,瞳孔幻化成兩面古境,緊盯著唐澤眼睛,大聲喝問:“何為民心?”
“衣食住行!”
唐澤身體挺得筆直,毫不猶豫的大聲回答。
張為先眼神閃亮,口中不停,又是一聲大喝:“何為天心?”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天心自我民心!”
問話聲頓止,張為先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才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唐澤,突然大笑出聲:“說得好!哈哈哈哈……”
他一連叫了三個好字,然後毅然道:“以後你唐三,就是我張為先的兒子了。”
唐澤眼神一凝,霍然看向張為先,張為先淡笑著看過來。
張雪依、張鴻儒、趙恆、李文忠以及站在一旁的大總管,五個人的身體都是猛地一抖,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張為先執掌內閣三十多年,無數豪門大族、青年才俊爭相投效。但他一生唯謹,一番精挑細選,也只收過三個弟子而已,乾兒子什麼的,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八年前,張為先七十大壽,大擺筵席,達官貴人,賢達名流,歡聚一堂,函川太守當著眾多拜壽賓客的面,想要拜張為先為義父。那知道惹惱了張為先,被他當場嚴辭拒絕,還喝問道:“你一個百旬老翁,可知恥乎?”函川太守掩面而走,場面一度陷入尷尬,之後,便無人在敢提及拜張為先為義父的話。
而這時候,張為先卻是主動要收唐澤為義子,怎能不讓他們震驚。
就在唐澤微微皺眉,心中驚愕的一兩息的時間裡,張雪依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沒有了一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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