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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室的中央,盯著她的音響系統。
她說她在等人,他自覺被怠慢了,這才皺著眉頭,氣鼓鼓地走了。愛麗絲注視著窗外,發現將近10分鐘後他才鑽進送貨車離開。
這段時間內他在公寓大樓裡幹什麼呢?在檢視——
“嘿,回到現實中來,愛麗絲……”
“不好意思。”她笑了。她走向沙發,在亞瑟身邊坐下,蹭到了彼此的膝蓋。她不再想那個郵遞員了。他們碰了碰杯。他們倆在所有重要的方面都志趣相投——政治(他們給民主黨的捐款數目幾乎相當,在美國國家公共電臺的承諾捐款活動期間都捐了錢)、電影、食物和旅行。而且,他們都是離經叛道的新教徒。
他們的膝蓋再次碰觸時,他挑逗地輕擦著她的膝蓋。然後亞瑟微笑著問:“哦,你買的那張普雷斯科特的畫收到了嗎?”
她點點頭,眼睛發亮,“嗯,現在我有一幅哈維·普雷斯科特的畫了。”
按照曼哈頓的標準,愛麗絲·桑德森算不上有錢人。但是她善於投資,做的也是自己真正喜歡的事。她追隨著普雷斯科特的職業。普雷斯科特是俄勒岡的一位畫家,專門從事家庭照片的寫實繪圖——不是真實存在的人,是他自己虛構的。有些人很正統,有些則是單親、混血或同性戀。他賣的畫幾乎沒有一張是在她可接受的價格範圍之內,但是她的地址在幾家畫廊的郵件傳送列表上,而這些畫廊有時會出售他的作品。上個月她從西部一家畫廊得知,一幅早期的小油畫售價可能有15萬美元。當然了,畫的所有者決定賣,她就從自己的投資賬戶中提取一筆現金來買。
這就是她今天收到的包裹。但是現在擁有那幅畫的快樂心情消失了,她突然又想起了那個郵遞員,他身上的煙味和他色迷迷的眼睛。愛麗絲站起身,假借拉開窗簾之名,朝窗外望去。沒有送貨車,也沒有光頭男站在街角仰望她的公寓。她想把窗戶關上、鎖好,可是那樣做未免太疑神疑鬼了,而且還得做一番解釋。
她回到亞瑟身邊,環視著四壁,說她不知道把這幅畫掛在小屋的什麼地方好。一個幻象匆匆閃現:亞瑟星期六晚上會留下來過夜。星期天吃過早午飯後,幫她尋找掛油畫的最佳位置。
“你想看看嗎?”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快樂和驕傲。
“當然想。”
他們站起身。她向臥室走去時,覺得自己聽到外面的走廊裡有腳步聲。這個時候其他所有的房客都應該去上班了。
會不會是那個郵遞員?
不管怎樣,至少她不是孤身一人。
他們走到臥室門口。
黑寡婦蜘蛛就在此刻出擊了。
愛麗絲一個激靈,立刻明白了讓她心煩的是什麼事。這和那個郵遞員沒有任何關係,不是他,而是——亞瑟。他們咋天談話時,他問過普雷斯科特的那幅畫什麼時候到。
她是說過自己會收到一幅畫,但是從未提過畫家的名字。她在臥室門口放慢了腳步,手心開始冒汗了。如果她沒告訴過他,他卻知道那幅畫的話,他就可能知道關於她生活中的其他隱私。假如他們擁有的諸多共同之處都是謊言,那該怎麼辦?假如他之前就知道她愛喝西班牙紅葡萄酒,那該怎麼辦?假如他出現在品酒會上,只是為了接近她,那該怎麼辦?還有他們知道的那些餐館、旅行、電視劇……
天哪,她這是在把一個僅僅認識了幾個星期的人領進自己的臥室啊。她完全失去了戒備……
她開始呼吸困難……渾身哆嗦。
“噢,那幅畫,”他的目光掠過她,低聲說,“很美。”
聽到他平靜悅耳的聲音,愛麗絲不由得暗自發笑。你是不是有病啊?她肯定對亞瑟提到過普雷斯科特的名字。她掩飾住內心的不安。靜下來吧。你獨自一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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