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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溫明嘟囔著,拿它的毛擦了擦臉,輕咳一聲,這才站起來把保證書貼上到家裡的牆上。
……
幾天後是蔣銳去醫院複查的日子。
這天是個陰天,蔣銳的起床氣也比以往要重。他現在只剩一隻不靈活的左手,昨天刮鬍茬的時候還把自己的臉刮破了。
「我來吧。」
今天衛生間裡的溫明主動接過了他手裡的剃鬚刀。
他家裡只有手動的那種剃鬚刀。然而青春期裡的鬍子每日一長,不刮又不行。
之前剛讓蔣銳簽了保證書,現在正是給一顆甜棗的時候。溫明覺得這個忙該幫。
您的小草莓技師上線啦。
剃鬚泡沫涼涼滑滑的,溫明兩隻手臂都舉高了,他的手在離蔣銳的臉很近的地方。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一動,蔣銳深灰的瞳仁也跟著轉。
他的動作嫻熟,冰涼的剃鬚刀片貼著蔣銳的臉的輪廓輕緩地移動著,感覺微妙又舒服。溫明眼神認真,薄唇緊抿。
蔣銳能感受到溫明細微的呼吸聲,和他的動作一樣,平緩又舒服,無端地就讓人安心。
一個原地昇天的大動作。
因為體驗太過於舒服了,在溫明已經替他刮完鬍子,雙手退開他臉上之後,蔣銳的不高興全寫在臉上了。
溫明在水龍頭下沖洗雙手,抬起頭,看到鏡子裡蔣銳的一張臉,開玩笑道:「你還這麼兇,早知道就在保證書裡寫:『保證不會打溫明』了。」
只有在這件事情上,蔣銳會用非常絕對的語氣篤定回應道:「我不可能打你。」
溫明平平無奇地反問:「你確定嗎?」
蔣銳有種不好的預感。
溫明:「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他低頭指指自己的肋骨:「打我這裡。我疼了好幾天。」
沒有聲音。
溫明抬起頭,親眼看著蔣銳的表情緩緩凝固在了臉上的全過程,相信他應該是清晰想起來了那一天的兩人親身經歷過的情景。
可以說是歷歷在目。
溫明倒是沒想到作惡多端如蔣銳也能有吃癟的一天,一時十分新奇。
蔣銳果不其然地非要讓他打回來。被拒絕後他臉上的表情依然不忿,自己在那生了一會悶氣,對溫明說:「我以後不會了。」
能讓蔣銳懊惱的這種情況並不多見,他缺乏這方面的經驗,要他表達更多的感情他也表達不出來了。
但是溫明相信他。
「好了,把臉洗洗吧。」溫明拍拍他的肩,自己出了衛生間,去廚房看兩人的早餐好了沒有。
留下蔣銳一個站在原地。
溫明出去以後,蔣銳轉了個身,正面對向自己左方的一堵牆,然後腦袋一低,「砰-砰-砰」地開始撞。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後悔藥。
現在的這個蔣銳只想穿回去打死之前的那個蔣銳。
我鯊我自己。
蔣銳越是回想心裡就越是憋悶,只能靠用力地撞牆來緩解。直到一隻溫軟的手忽而出現在了他的額頭和牆中間。
時間靜止。蔣銳不願面對,他僵住了好一會,才動作生硬地轉頭去看。
低他一頭的溫明就站在他身旁,發出一個不解的:「嗯?」
顯然是故意的,溫明出現在這裡,那雙看著他的眼睛裡帶上了幾分調笑。
蔣銳看了他的臉幾秒。
溫明站在這裡是來笑他的,誰知面前的大個子忽然朝著自己倒了下來——蔣銳不撞牆了,他的腦袋懊惱地撞在溫明肩上,落在他頸窩的位置。
毛茸茸的,帶著熱度。換成溫明愣在原地。
他不知所措起來,只覺得推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