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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朝思暮想的父親?這就是她從未見過面的父親?眼神中透露著迷茫。
“來來,敏敏,過來讓爹看看!”高敏爹親切的招呼高敏。
高敏被爹攬進懷中,爹深情的望著高敏,一隻手愛捂著高敏的頭,眼中溢滿淚水,喃喃的說:“孩子,爹想你啊!”
高敏仰頭望著,爹的淚水湧出燕窩,順著他清瘦的臉頰滑落,滴在自己的臉上,熱熱的。高敏想安慰爹幾句,但不知話怎麼說,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默默的用她哪稚嫩的小手擦去爹臉上的淚珠。
爹孃的身影在高敏的心中很模糊,沒有記憶,在別的小朋友喊爹叫孃的日子裡,高敏曾想有朝一日見到爹孃時也痛痛快快的喊個夠,但今天真的見到夢寐以求的爹時,確喊不出來,嗓子眼像被堵住一樣。
高敏知道自己的娘就在外村,聽別人說七八里路,二大爺從來不提他孃的事,也不讓高敏到處亂跑,後來高敏才知道二大爺的一片苦心,他怕被娘領回去。
高敏真正知道父親的身世是在初中畢業那年,二大爺親口對她講的。
高敏爹早年也是一屆有名的學子,在濟南府上學,畢業後在德州某校任教員,濟南戰役打響前期,被迫參戰,跟隨國民黨軍隊守城,解放軍攻城兵團起攻擊後,迅突破濟南外圍防線,高敏爹被攻城部隊的子彈打穿了胳臂,為保性命,丟搶臨陣逃跑,找到一個隱蔽的村莊臨時藏身。
後來解放軍攻進了濟南城,取得了濟南戰役的最後勝利,高敏爹又回到學校任教。
國共內戰終見分曉,國民黨退居臺灣,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人民大眾過上了安穩的日子,但高敏爹後來被打成了右派,失去了教書的權利。
高敏爹為了躲避當時的政治運動,一氣之下背起行囊去了東北,尋找屬於自己的落腳點。
高敏爹本想尋找自由的空間,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迎接他的是厄運。
那次高敏爹在黑龍江的某個火車站下這後,遇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拿了很多東西,有三個包裹,請高敏爹幫忙照應一下,說自己賣點東西就回來,高敏爹實實在在的幫那陌生人看著,沒有一點的邪心雜念,換回的卻是讓高敏爹後悔一輩子的事。
陌生人沒有回來,等來的是派出所的警察,那三個包是陌生男子偷的,高敏爹再三解釋,派出所的警察都不相信,人貨俱在,一切解釋都是徒勞的。高敏爹被當成偷盜犯稀裡糊塗進了派出所。
在人生面不熟的外地,沒有一個人給高敏爹幫忙,洗清冤案,高敏爹萬念俱灰,本來是偷跑出來躲避災難的,沒想到逃出虎口又如狼穴。
高敏爹依照偷盜犯罪名被判了刑,到底判了多少年高敏二大爺也說不清,只知道高敏爹原來勞動改造的農場改名為尾山農場,高敏爹刑滿後依然留在農場上班,以後來往書信也多起來。
高敏娘自從高敏爹去了東北一連兩年沒有音訊,在家孤兒寡母的生活實在困難,本想帶著敏敏一起離家,但高敏的二大爺死活不讓高敏離開,愣是把剛滿兩歲的高敏留了下來。
高敏爹的青年、中年隨著歷史的變遷和演變慢慢消失了,轉眼四十八歲的年齡,歲月給他臉上刻滿了滄桑,催長了白。
在周圍朋友的介紹下,一位小他十五歲的大齡女孩成了她後半生的伴侶,結婚後生下一男一女,從此高敏有了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高敏初中畢業那年,剛好趕上文化大革命結束,次年恢復了中斷十年的高考制度,高敏沒有再上學,她的學生時代就是文化大革命的全過程。
高敏長成了大姑娘,村裡上門提親的人不少,二大爺一個也沒答應,無論人品長相好壞,還是家庭貧富。
二大爺想的是,幫高敏爹把孩子養大再交給她爹,孩子定親的事還得有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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