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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早已準備好放棄一切的時候,一點微弱的希望出現在自己面前。
若是寧歲歲是他的女兒。
他可以有一百種一千種辦法把人帶回去。
「娘,他怎麼在淋雨啊。」
一個熟悉的脆生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不知不覺中,容祈竟然遊蕩到屋外,來到那間寧家酒肆前。
寧歲歲趴在二樓的視窗,等著一雙烏黑滾圓的眼睛,天真的模樣不掩擔心之色。
冰冷的雨落在發燙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澆滅他五臟六腑都在沸騰燃燒的滾燙血液。
他仰頭看著寧歲歲身邊出現的寧汝姍,眸光瞬息不轉。
寧汝姍居高臨下地看著樓下那人,那雙眼睛漆黑深沉,浩瀚如夜,是他精緻五官中最為出色的點睛之筆。
她早就知道那雙眼睛本就該這樣玉色風華,從前就盼著他能再見光明的一日,可今日再一次見到,心中除了欣慰,竟然並無它意。
他本就該是雄鷹,能在一次展翅高飛,是大燕的幸運。
可這和住在榷場的寧汝姍有何關係呢。
她的人生早就沒有他了。
「壞叔叔是不是哭了。」寧歲歲整個人趴在欄杆上,好奇心很重地往下看著,卻被寧汝姍眼疾手快抓住。
「你若是再這樣冒冒失失,我就聽王鏘的,給你找個老師定定性子。」寧汝姍揪著她的後脖頸,咬牙切齒地說著。
她低頭掃過地下之人,見他眼尾通紅,眼眶泛著紅意,心中嘆氣,對著一側的思思低聲說道:「給世子送把傘。」
思思不敢多言,領了一把傘,直接飛身下去:「喏,我家夫人傘。」
容祈沒有接傘,依舊抬首看著樓上的一堆母女,嘴角微動,到最後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和我回家,好嗎?」
一側的思思震驚。
寧汝姍卻是直接抱著寧歲歲走了。
「娘,壞叔叔看上去好可憐啊。」寧歲歲被人抱在懷中,透過窗戶看著那個還站在雨中的人,抱緊她的脖頸,小聲說道,「他做錯事情了嗎?」
寧汝姍一愣。
「不,也不算是他做錯的。」寧汝姍喃喃自語,她似乎在和歲歲講,又似乎在和自己講,可滿腦子要說的話,到嘴角只是無奈說道,「就是錯過了,就不需要了。」
「我有歲歲了。」
「我已經有家了。」
寧歲歲聽不懂她的話,但還是順著她的話,甜甜說道:「歲歲要和娘一直在一起。」
「還有王叔叔。」
「酒酒叔叔,思姐姐。」
「還有鵝鵝。」
「對了,還有白叔叔。」
她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著,笑眯眯地說著。
寧汝姍聞言,溫柔地笑了笑:「嗯,一直在一起。」
榷場雨霧漫漫,整條街到處都是莫名其妙的怪人,淋雨的容祈沉默地坐在路上,便又顯得一點也不奇怪。
匆匆趕來的冬青果然在酒肆的大街上找到人,見他如此也不多話,只是為他撐著傘,一臉沉重。
「也許,我真的不該打擾她。」
容祈走在去往碼頭的路上,突然開口說道。
「我一開始沒給她想要的,現在給了她又不稀罕了。」
「金州榷場是韓相親自設立的,紅樓一定會對她比我對她還要好。」
冬青咬牙聽著,只覺得心中心酸。
「那我們回去嘛?」他低聲問著。
「回去吧。」容祈沙啞說著。
「我們的船是第一批修好的,所以一直有人要搶,我讓他們先把船藏起來了,還留一個小隊在那邊守著。」冬青岔開話題,指了